没有承受过蔺沫媚和秋甄所承受的那种压力,因此她的感觉便不如蔺沫媚和秋甄那么强烈吧。
好了,莫要再哭了,先起来再说。正哭得痛快,随后出来的蔺哲轩已经开了口,轻轻地招呼了一声。虽说身为男子的他感情更为内敛一些,还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失声,然而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哽咽,显然也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听到他的声音,蔺沫媚不由瑟缩了一下,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扶着秋甄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蔺哲轩同样憔悴了不少的脸,满是愧疚地低声说道:父皇,女儿不孝
蔺哲轩同样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崭新衣衫,收拾得十分干净利落,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乱。只不过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同样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些深刻的痕迹,从而令他那双原本满是精明光芒的眼眸显得黯淡了许多,而且形容也有几分憔悴。相比较而言,他的心理落差比秋甄自然还要强烈许多,没有被这这段囚禁生活的压力折磨得崩溃掉,也算他承受力十分合格了。
轻轻摆了摆手,他打断了蔺沫媚的话,然后转身往内室走去:“好了,进来再说,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沫燕,你也进来!”
是。父皇。两人答应一声,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秋甄进了内室,并且扶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兀自不停地拭着腮边的眼泪。蔺哲轩也坐在了桌旁,保持着淡淡的沉默,始终不肯抬头去看蔺沫媚的脸。
蔺沫媚见状,心知父皇心中依然无法接受今日的一切,以他堂堂一国之主之尊,居然沦落到一举一动都要受人监视的地步,对于身为国君c且是西汶大陆两大国之一镜河国国君的他来说,便尤其显得难以接受。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蔺沫媚不由满心愧疚,上前几步跪在了蔺哲轩的面前,咬牙说道:“父皇!女儿不孝!这一切都是女儿造成的!女儿”
莫要再说了!我不怪你,蔺哲轩有些难堪地微微侧转了身子,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竟是不肯受蔺沫媚这一跪,而且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再叫我父皇,因为我已经不是皇了
这一刹那间,蔺哲轩那满是萧索绝望的声音让蔺沫媚突然发现,这昔日神采飞扬的男人竟然已经老了很多,仿佛一个孤独行走在暮色中的垂垂老者,再也没有了丝毫生气。知道亡国之耻带给了蔺哲轩怎样深重的打击,蔺沫媚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一般流了下来:“父爹爹,女儿女儿错了女儿不该”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似乎是被蔺沫媚痛苦的声音所打动,蔺哲轩终于回过了头,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与之前一样绝美得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女儿,原本暗淡无光c充满了痛苦绝望的眼眸中总算流露出了一丝父女亲情,沫媚,你是对的,是我错了。当初我如果听了你的话,不要痴心妄想,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不愧是曾经的一国之君,蔺哲轩这份敢于承认错误的勇气,能够承受打击的耐力,实在已经超出了一般人。因此当他以半囚徒的身份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他的情绪居然可以很稳定,他的语气居然可以很平静,仿佛他正在叙述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正是因为如此,蔺沫媚心中才更加惊疑不定,口中试探一般说道:“爹爹,您不知道!其实当初是我把云王”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谁知道蔺哲轩再次打断了她,而且脸上的神情越发平静,刚开始与蔺沫媚见面时的激动已经慢慢平复了下去,我知道你假意顺从,其实暗中部署,与忱王和我周旋,并且最终救走了云王,令他一年之后挥兵镜河国,攻占了皇宫
什么?!原来父母都已经知道其中所有的内情了?那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难道他们不应该对自己连打带骂,骂自己不忠不孝之类的吗?为何他们还能如此平静,秋甄甚至还肯抱着自己埋头痛哭,完全流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