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王忆锦微笑点头,外祖父不仅在中医传统汤药疗法上造诣颇高,还十分擅长针灸。
这门学问并非外祖父独创,只不过以前的医者对人体经脉c腧穴等理论认识有限,外祖父将其归纳总结,并引入了许多跨时代的论述,治愈了许多疑难杂症,使得针灸疗法曾经盛极一时。
不过本朝的医疗水平确实还比较落后,此前长时间与北方的突厥民族和南方的南诏国征战,阻碍了经济c文化c医疗等方面的发展,虽然当今圣上继位后主张休养生息,但随着外祖父他老人家的逝世,针灸这门学问就渐渐遇冷。
而且针灸治疗对医者下针c退针,提插c捻转等手法要求颇高,没有一定经验很可能适得其反,民间医者水平参差不齐,医患间纠纷不断,加上许多传统中医医者思想老旧,更是心生嫉妒从中作梗,现如今这门学问就更加乏人问津。
这也正是此前在西市很难买到合适针灸用具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看这位冯老伯的表现,似乎对外祖父十分敬重,王忆锦闲聊着问道:“老伯也学过针灸吗?”
“老头子倒是有幸同俞神医见过两次,可惜我是个医马的,哪能学过那些。”冯老伯神色间似有怀念,又好奇的凑过来道:“丫头,这马也能针灸吗?”
“是的!其实猪牛猫狗等小动物都同人体一样分布着众多穴位,只不过位置c名称与疗效稍有差别而已。”王忆锦伸出左手轻轻按揉着小白马两鼻孔下缘连线中点处,马儿舒服得再次放松下来,烦躁的大白马也颇有灵性的跪在一旁,一双灵秀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马。
见时机差不多,王忆锦另一手捏着长针,缓缓刺入此前按揉过的地方,然后缓慢而小幅度的左右画圈捻转数次。
“此穴名为外唇阴,对马儿唇肿c脾虚湿邪c少食等症状有治疗效果。”她一边说着,就见小白马舒服的伸展了一下颈部,此前牙关紧闭的唇也微微张开。
王忆锦迅速退针,拿过装有药汁的碗朝马儿唇边一送,马儿便十分配合的喝掉了一大碗。
“呀!它喝药了,喝药了!”冯老伯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抓着王忆锦的胳膊就不松手了,“丫头,这医马的法子真是绝了,你可不能私藏,必须得教教老头子我!”
王忆锦忍俊不禁,这老伯真是有趣得可爱,忍不住就想开个玩笑,“老伯伯,古人言‘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您老若想学习,岂不是要拜阿锦为师喽?”
“三妹!”王浩辰扯了扯王忆锦的衣角,哈哈大笑道:“你可知眼前这老伯究竟是什么人,就敢收他做徒弟?”
王忆锦懵懵的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将军府上请来的马医吗?虽然当今圣上因为常年带兵的缘故,对马医十分看重,但马医这个工作不仅劳累还脏臭,马又不像人能开口说出自己哪里难受,所以大多数马医也就是个半吊子,良医才是千金难遇万金难求。
所以,看老伯刚刚那并不怎么熟练的两下子,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不会那么巧的是个大人物吧?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王浩辰已经迫不及待的揭开了谜底,“冯老可是隶属太仆寺,负责掌管京畿附近数个州府马匹的牧监长官!”
一rd天啊,从五品的大官耶!
王忆锦心头狂汗,急忙周全的行了个礼,“晚辈无礼,还请大人宽恕!”
京都果然不一样,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有可能是六品以上的大官,而且现在的大官都这么平易近人么,一点架子都没有,她真的没看出来啊
但说句老实话,身为京畿道的牧监,负责数万匹马的调度与健康问题,虽然手底下必然有许多马医,但这医术似乎也差得有些离谱啊,怪不得同突厥这个马上民族熬战了这么久,当今圣上最后能取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