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黛玉伤心离开北静王府,心中对哥哥充满了愤懑。
却不知她口中的懦夫正站在可俯瞰京都的飞云楼顶,满眼深情的注视着她渐渐远去,为了心中的梦,毅然北上了。
麝月抬头看看宝玉,再望着门外的疾风骤雨不禁替晴雯担心起来。暗暗探查秋纹的神态,忽然心中竟有几分发寒。麝月悄悄的挪动了下身子,离秋纹远了一小些,才让她稍微舒了口气。
一切就是那么突然,直到现在麝月也没有回过神来,晴雯就这样轻易地,凄惨的被赶出了贾府。按着晴雯的身体状况跟脾性,怕是这一去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周姐姐,真要把这孩子给扔乱葬岗么,这雨这么大。岂不是活不成的,不如让她家里人接了去。”
婆子看着躺在小马车上脸色苍白已然晕厥的晴雯,心中不忍道对外边赶车的婆子说道。
“可不咋地,太太下了令,谁又能违的。这丫头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最是出挑,也是个报应。倒霉催的,害我们还得遭这罪。这雨下的,也真邪了门,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雨了呢,还是早去早回吧。”
被称为周姐姐的婆子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给了那匹老马一鞭子。那老马鼻子里呼呼的冒着热气,嘶鸣一声,车子迅速的跑了起来。
先前婆子也只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要让她违背太太的命令,却是不敢的。只能心中暗暗祷告晴雯可不要怪自己,冤有头再有主的,你自寻了去。我们姐儿俩也是奉命办事罢了。
“吁!”
黛玉靠在马车里静静的想着事情,这一个紧急停车,却让黛玉的头撞上了秋蝉的脑袋。
“哎呦!姑娘没事吧,可伤着了?”秋蝉顾不得自己连忙去看黛玉,“没事的,不用担心,你没事吧。”黛玉见秋蝉只关心她,连自己也不顾,心中一暖柔声说道。
“发生何事,为何停了?”见黛玉没事,秋蝉才放下心来,揉揉自己的脑袋对外狠声道。
“奴才该死,可惊着姑娘了?是荣国府的马车跑得太急,差点撞上了我们的马车。幸亏我们的马训练有素,才躲开了,荣国府的马车躲让不及已经撞墙上了。”
外边赶车的婆子是北静王府的下人,平日里赶车的本事很不错,才被太妃柳媚,派给黛玉使唤的。今日出这样事,那婆子惊得魂不附体。忙跪在雨地里回道。
“荣国府的马车,这么晚干什么去啊,可是找我的么?”
黛玉一听竟是荣国府的马车,难道是老太太来接自己么,按说不会啊,忙问道。
半晌,外边回道:“回姑娘的话,并非是来接姑娘的,是贾府的一个丫头得了重症要扔去乱葬岗的。”
“丫头病重,扔乱葬岗,没印象啊。雪雁,去看看怎么回事?”黛玉听了心中一动,对雪雁说道,雪雁忙应了挑开了帘子出去。
半晌,雪雁挑了帘子进来气呼呼一屁股坐下也不言语。黛玉秋蝉见了,相视一眼问道:“让你去问清楚,你却是生的哪门子气的,不赶紧回姑娘的话。”
雪雁听秋蝉说话,气呼呼地道:“这太太平日里装的跟个菩萨似的,却是个最冷酷无情心黑的。
那丫头都病成那样了,已然剩下半条命,就算不给医治,也让人接了家去也好啊。直接扔了乱葬岗就完了么,好歹一条人命的,不怕作孽么。”
“说那没用的,贾府的人什么样,你又不是才知道,气个什么劲儿。还是赶紧起程回贾府先,真是晦气。”
秋蝉听说是个快死的重症丫鬟,连忙催促人赶紧离开,生怕黛玉沾染了晦气。
“秋蝉先别忙,去看看那丫头还有救没有,好歹一条人命。”
黛玉倒是不在乎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再晦气又能怎么,还能比得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