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雯见自己伤到了最要命的脸,而这个太医竟然像太监说话般不紧不慢,恼怒道:“你退下吧,简直是庸医,我要换太医。去把朱太医叫来!”
姜林离见她不认可自己,又生气又忐忑,小心回答:“师傅他正在家睡觉,明日才会进宫。”
“那还有谁?还有没有医术好一点儿的医生?”余秋雯的口吻分明是想咆哮,但是因为伤痛,又咆哮不起来,所以说话是音量不高,但是情绪很坏。
姜林离畏悚地低着头,胆怯地说:“那微臣先退下了,要不等明日大家都进宫了,再传师傅吧。”
“可是我现在痛死了!我就这么死了怎么办?你担待得起吗?”余秋雯气势汹汹地说。
姜林离畏葸地把头低得更低了。见余秋雯不讲道理,他愈加不会为其诊治了,宁可被说自己医术不好,虽然其实他今日心情还不错,因为谢利明日就回宫了。
房间里三人都沉默了,沈利贞看了看余秋雯的脸颊,温和问姜太医:“余常在的伤没有大碍吧?要不弄一些冰块来敷一下?”
“也行。先用冰块敷一会儿,然后等明日我师傅进宫了,再看吃什么汤药好。”姜林离自然是把这种难对付的病人推给师傅了,他虽然医术还可以,可是心智不如师傅成熟,碰到刁蛮的小主人,就不知道说什么话讨好了。万一他开的药方,即便是余秋雯吃了没什么事情,但是依然要被挑刺刁难,那就麻烦了。所以还是师傅出马比较好。而且余秋雯这伤也死不了,拖到早上完全没问题。
他有时候觉得进宫做太医好,宫里的事并不多,挺轻松的,所以就有时间读到各种珍贵的医书,可是和医术高明的太医们探讨医术,他真的太喜欢研究医术了。
有时候又讨厌在宫里做太医,因为会遇到刁蛮难伺候的小主人。
每当遇到这种麻烦的小主人,他就对自己的志向质疑了,暗想自己还有必要在宫里做太医吗,对于他们诊治的病人来说,这宫里的太医太低三下四了,虽然在宫外,他们被民众百姓无比仰慕和夸赞。
他觉得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宫里和宫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宫里人只怕你医术不好,供外人只怕你不给他看病,相信你求着你能为其治病。
“好了,没用的东西,你退下吧。”余秋雯气急败坏地说,心里有无比的委屈,所以才说话刻薄难听,来给自己撑面子。虽然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恶劣的态度很糟糕,她也鄙视自己,可是冲动起来,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那些话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
沈利贞不满地看了余秋雯一眼,心想,你怎么能这样和太医说话呢,真是太无礼了,太没教养了。
她对余秋雯瞬间没有了好感。她不喜欢和这种刁蛮不讲道理的人在一起。
因为她自己就不是一个无礼的人,任何时候,她都是礼貌谦和的。
他爹对她的教育灌输的是一种妥协求全学,那就是别人朝你左脸吐了口水,你要笑着把右脸迎上去接口水的韧性。
他爹说能忍才是人生的真谛,说他这辈子长久的忍耐,就是为了维护在这平凡世界平凡活着的权利。
她一直对爹说的话言听计从,此刻又想起爹的话来,觉得爹说得对。更加鄙视余秋雯了,心想余秋雯若是不那么倔强,也就不会挨打了,有些罪还真是人自己去找来受的。
“那要不用冰块敷一下?”沈利贞问。
“不要了。不管了。我困了,要睡觉了。”余秋雯觉得困顿,睡觉为大,其余的事情都不想管了,可是脸痛得厉害,心也委屈得厉害,想要睡着太难。“有没有什么东西吃了就让伤口不痛的?我整个脸整个身体都痛要不,姐姐,你把我打昏吧,让我睡一会儿吧。”
“唉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