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人烟少了许多,但胜利的消息传回的时候,还是举国一片欢庆。
他们只知道,连年的征战算是落幕了,可是离人未归,那些永远留在边塞的尸骨,他们不曾知道。
也许那里有着他们的亲人,但是他们也是无心去追寻真相。
因为很多真相他们不知道,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京城开始张灯结彩,迎接着独茗等人的回来。
宣政大殿,朝中大臣皆是聚集,哪怕是一些隐居了的元老,此时都是被请了过来。
晦妃的请柬!
平时独安帝发出的皇令,那些元老也是借口推辞,但晦妃这个女子的请柬却是让得他们深思熟虑,最后他们皆是默然地前来赴宴,没有一人胆敢推辞。
金碧辉煌的大殿,独安帝和沈羽皇后坐在高堂之上,其左下就是沈万贯,但右下的位置却是空着。
那是肖经武的位子,可惜人也回不来了。
“老对头,你走了,我也快了。”沈万贯难以苍郁,也许是兔死狐悲,也许是唇寒齿亡。
两个相争相斗了一世的人,现在仅剩一人,是那般的寂寥。
沈万贯看了一眼晦妃的方向,晦妃也在看着他。
晦妃微微一笑,神色多是几分茫然,她举了举杯子,对着朝上环顾了一圈,慢慢地饮尽了杯中之酒。
晦妃的位置靠在边上,不甚起眼,却是全场的焦点。
能立于朝廷上的,都是聪明之人,自然知道眼下的情势,皇权在军权的压迫之下,也许只是一个儿戏的笑话。
而晦妃这个病怏怏的女子,谁也看不透,看不透她怎样从一个被冷落的妃子,到颠覆了权倾朝野的沈家和肖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还有那些隐于暗处的死士,无时无刻宛如一道死亡阴影笼罩着他们。
大殿之中,除了斟酌的声音,没有人出语,就连独安帝都是静静地等着,他知道是时候了。
等独茗一回来,就宣布他为储君,大唐要变了。
不过独安帝心中也是有着万种顾虑,也许他错了,从刚开始就错了。
城外的擂鼓响起,显然独茗他们快回到了。
“皇上,臣妾该走了。”晦妃缓缓立起,众人心中都是一阵绷紧,但晦妃完完全全忽视了他们。
只是用着包含爱恨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独安帝,最后目光偏移了一下,看着他身边的沈羽皇后,露出一股快感的笑意。
“辅助好我们的茗儿,一切杀孽都随我而去”一丝暗红的血迹从晦妃口中溢出,与此同时大殿中除了独安帝之外的人,皆是猛地喷口一口腥血。
“皇后!”独安帝跌坐下去,大惊大怒,猛地抱住沈羽皇后,但她也是口喷腥血,双目开始迷离。
“酒里有毒”
“晦妃,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你好狠”
“毒妇!”沈万贯挣扎着起来,从一边的守卫那抽出一把佩刀,杀意腾腾靠近,忽而他又停住了,无力地跌下。
“局是我布的,独战是我杀的,肖经武也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放心不下茗儿,我要带着你们一起走皇,留你够了”
“我不信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独安帝看着合上了眼的沈羽皇后,对着晦妃吼道。
“你还得卓月吗?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逼宫吗?”晦妃苍凉一笑,用尽最后的力气要击碎独安帝的心,“当年因为卓月是西漠的圣女,都是你的懦弱,被一众老臣逼宫卓月没死,她没死她放心不下她的女儿,传了占卜术给我我算准了现在的一切,我知道一切可我没命陪着我的茗儿”
“卓月?卓月没死?”独安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她好好的在西漠,伺候着她的丈夫,你得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