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去看看!”众人迅速整装,而肖寒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骑在先,心中涌动着一股酸涩。
疾奔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在一处极大的沙坑前,停住了。
被彻底地震惊住了!
巨坑之中,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着身上还插着兵刃,更多的是毫发无损,带着绝望的神情死去,被热风烘干之后,就更是吓人。
“父亲!”肖寒悲声喊了一句,就是跌跌撞撞地滚下沙坑,对着整片尸骸的中央走去。
那里竖着一个老者,临死也不倒下,在成千上万部属的簇拥下立在顶端,宛如一座丰碑,屹立不倒。
“他们决战时遇到了沙尘”孤缘下马,对着沙坑行了一个敬礼。
肖经武身下,那是一座由人墙筑起的高台,就算他死了,也要站在最高点,看向大唐的方向,看着这个他守护了一声的帝国。
肖寒攀上了高台,父亲的双目还未曾闭上,难以临终前的担忧,也许他就是担心着自己仅剩的一个儿子。
肖寒不知道,出发前肖经武和独茗的独谈,也不知道,他留下了自己的挚友,辅助自己的儿子。
但当肖寒站在父亲的位置,往下看时,却再也是忍不住落泪。
高台下方,由大唐士卒的身体摆出几个大字:
仁君,辅助之;暴君,覆灭之!
这个老将军,真的一生也忘不了自己的国家,他守护的是一国,而不是一皇。
这临终一言,也算是给肖寒指明了方向,他深知自己这个儿子顾全大局,由此而忧犹寡断,主宰世界的不是仁者,而是一个智者。
“孤缘”一声宛如游丝般的声音响起,不知源头何处。
孤缘身体一震,逆鳞矛幻化在手,对着人墙高台就是破开,大吼一声,“挖!”
众人一愕,何曾见过人龙大将这样的神情,不过也是很快醒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搬开那些尸首。
有活人!
高台下有活人!
这不仅仅是一处人墙高台,还是当时避风之所,牺牲了几乎全部人,堆砌出一个避风港。
“开!”孤缘纵身其中,一股极强的力量迸发,将一具具尸骸击得冲天而起。
一处极小的空洞中,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当她看清来人,看清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时,不由热泪盈眶,“你来了”
刚是说出这几个字,她就是倒了下去。
“幽月”孤缘赶紧把她抱在怀中,那副心疼的样子,看得孤依不由咬住了下唇。
“给。”孤依递过一个牛皮水囊,就欲转身,但孤缘突然拉住了她。
“依依,我欠了很多人,我不想再看着他们在我眼前离去”到了这个尸骸遍野的地方,孤缘那种沧桑和杀戮之气,再也难以掩盖。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历了什么。
“嗯!”孤依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孤依撩了一下发梢,半跪着,小心翼翼给幽月喂水,看着那张和自己这世极度相似的脸,孤依也有一股错觉。
当一些汤水入肚,幽月身体多了些水谷之气,血色开始渐渐转好。
这个小小的空洞,几个喇嘛还是呈着平推双手之势,但他们早已入定无神。
显然,是这几个金刚护法传送真气,才保住了幽月的性命,也才能存活到现在。
“咳咳”幽月缓缓醒来,如梦如幻一般地看着孤缘俯下的脸。
突然将他紧紧地抱住,毫无顾忌地痛哭,“他们都死了,西漠十多万士卒都死了”
幽月在嚎哭着,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冷傲。
孤依也只是在一边不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将孤缘生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