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公主,清涟公主”百花亭中,肖寒轻唤了两声。
清涟公主手中拿着一瓣橘子,目光在肖寒身上移不开,嘴角带着笑,一片痴迷的神情。
“公主!”薰儿看不过去,轻推了她一下。
清涟公主回过神,一看是薰儿,并且她身上还披着孤依的公主袍,不由呵斥道,“你还站着在这里干嘛?”
“是,薰儿这就下去!”薰儿弯腿做了个揖,留恋地看了肖寒一眼,然后迈出步子,顺手脱下了身上的公主袍。
哎,毕竟这是狐嫣公主的袍子,想必如果自己是公主,又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薰儿思着,腰背不禁低了下去,背影一阵落寞,一不留神,憋了脚,歪在木桥上。
“那曲公子作词的《凤求凰》唱靡京城至今哎,公子!肖公子!”清涟公主自顾地说着,一直不语只是偶尔礼貌点头的肖寒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向薰儿。
“还好吗?”肖寒把纸扇插到腰间,低下了身,伸出手。
薰儿愣了一会,胆怯地一手攀着肖寒的手,挪正了身子;一手贴在怀中,紧紧护着那件公主袍。
“谢谢肖公子!”
肖寒托着薰儿的脚,握住脚踝转了几下,薰儿吃痛一手撑不稳地面,险些后仰跌倒。
“袍子先放地上吧!”
“这是狐嫣公主的袍子!也是薰儿有幸能穿上的公主袍!”薰儿的眼中带着感激,带着憧憬,捏着公主袍的手不由握紧了些。
“清涟公主,失陪了,听闻令妹受了风寒,我随薰儿前去探望。”
肖寒话不多,这是他的第五句话,然而有四句是和薰儿说的,仅有一句是向清涟公主行了个礼节。
“这该死的婢女,和她主子一个性子!”清涟公主狠狠跺了一下脚,目光停在肖寒扶着薰儿的手,脸色狰狞地低语,“本公主不能对狐嫣下手,难道还灭不了你这小小的宫女?”
皇宫中,宫女太监来来往往,忙活着宫内的事务,看到肖寒扶着薰儿走过,不由停了下来,指指点点。
“那不是将军府的三公子吗?”
“听说,圣上要把狐嫣公主许配给三公子,此时传召进宫,就是为了让两人相见,促成好事。”
“可为什么,三公子扶着狐嫣公主的婢女,她还拿着公主的袍子?”
“哎,那薰儿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可以由三公子扶着”
过往的宫女自然认出了肖寒,语气中带着羡慕更带着醋意,当今国将家的三公子谁人不识,就算除却那高不可攀的地位,论才情三公子也是大唐一绝。
“肖公子,薰儿自个走就可以了!”薰儿也是听到那些话语,更是感到锋芒刺背,自知不妥,轻轻挣开了肖寒的手,一歪一扭地走着。
眼看着要跌倒,肖寒刚想追上扶住,薰儿竟强忍着疼痛,颤颤巍巍地站稳了。
曦月宫内,孤依的宫闺空无一人,肖寒静静地候坐着,环视一遍市内的摆设,不由被一幅涂鸦吸引了过去。
歪歪扭扭的笔画,没有篇幅条理,画中繁花的树却不难认出是思穗树,还有一个朦胧的人儿撑着伞,立在雨中。
“公主公主不在宫中!”良久,薰儿才羞窘地道出真相。
“我知道!”肖寒的注意力还在那涂鸦的画上,“素闻狐嫣公主刁蛮娇宠,又闻国宴之上公主乖巧,舞倾人城,不知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公主的确是自小受宠略显娇贵,但一向待薰儿不薄,但自从那次坠伤之后,就变了个人”
“哦?”
“不,不,是变得温文了,待薰儿更好了,也许薰儿上辈子真的积了什么阴德,才跟得这么好的主子。”薰儿怕肖寒误解,慌忙摆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