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的外壳需要时间来搭建,划开的皮肉需要时间来愈合,伤过的心可还用时间来抚慰?
良言不知,也不想知,心里,脑里,都是他的影子原来忘记一个人是如此不易。
眼泪簌簌的滴落,伴着突如其来的夏雨一起融入土里。
良言继续摸索着前进,此行只剩下她一人。
大雨滂沱,没有一丝遮蔽。
心口又莫名的疼了起来,慢慢摸索着前进的良言,用手捂住疼痛难忍的胸口,眉头紧蹙,咬着牙关忍耐着,扶着墙角慢慢蹲下身,将自己蜷缩作一团。
燥热难耐,胸口似有一团烈火在炙烤着心脏,身体内的血液如岩浆在身体中流淌,良言挣扎着将身上裹着的外套脱去,让冰凉的雨水淋在自己身上,暴露在雨瀑中,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滚烫如火,皮肤干热的似要一寸寸裂开,如铁钩扒扯,如烙铁炙烫良言最终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街上。
雨水呛进鼻子里,良言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身体跟着不由得抽搐。
为控制住身体的抽动,良言竭力将双腿弯曲,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侧躺在雨泊中,雨势越来越大,痛苦的呻吟淹没在阵阵雷声中,闪电时不时在云层中闪现,像一条条发光的银蛇游走其间。
此时已临近凌晨三四点,除了街道两旁路灯泛着的微微灯光,其它地方已被黑暗吞噬,耳边只有雨水砸落石板的“嗒嗒”声,还有夜风裹挟着骤雨撕扯林木枝丫的“咔嚓”声
上一次病发夺去了良言的光明,这一次又要夺走她什么,在良言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被疼痛折磨许久的良言,在雨泊中蜷缩着,乌黑的长发混着泥水贴在苍白的脸上,身上白色的连衣裙早已污浊不堪,痛到麻木的她此时已没有了丝毫力气,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当她以为自己快步入鬼门关的一刻,一股灼热的气流自心脏流蹿到脖颈,头部,直到在眼眶充斥汇聚,丝丝缕缕像铁水灌入眼眶,良言皱锁着眉,闭紧双眼。
“老天爷,你个王八蛋,我良言没杀人,没放火,你眼瞎了啊,什么倒霉事儿都挨个让我轮一遍!!!”,蚀骨的痛让良言几近崩溃,天王老子,各路神仙都通通骂了一遍。
最后仅存的一丝力气也骂没了,不知过了多久痛苦渐渐消逝,良言缓缓睁开了眼
也许是梦境,也许是幻觉,良言眼中显出星星点点光亮,路旁昏暗的灯光在雨水的折射下显得朦胧迷乱,“是光,这是光我我的眼睛看的见了!”良言抬手拂过自己的眼睑,惊讶中难掩喜悦之情,不由重复着喃喃自语,“我看的见了,我看的见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隔着层层雨幕,良言看见了长街远处灯柱下的一个人影正在缓缓向她走来,裹着黑色的斗篷,像一块缓缓移动的黑色幕布。
逆着路旁灯光,那人不久便到了良言身边,弯下腰伸手抬起了良言的下巴,良言想挣开却已没有丝毫力气。
“他居然肯为了你这条命留在冥渊,自古红颜祸水,我还当是什么绝色佳人,可以让他如此不顾一切,原来不过一个瞎子。”语罢,黑衣男子啐了一口,嫌恶地甩开了良言,他一直在暗处观望着长街上发生的一切,他不明白,也难以接受他居然为了他留在冥渊。
越想越来气,黑衣男子站起身一脚踩在良言白嫩的手上,使劲碾压。十指连心,良言额头的青筋暴起,并渗出细密的汗水,只要微微一动,身体的皮肉便如撕裂般疼痛难忍,面对眼前人的欺辱,良言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这就是一个弱者的耻辱。
良言眼中的光亮越来越强,朦朦胧胧的感觉渐渐淡去,面前身着黑色锦服的人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良言欣喜于重见光明,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时刻按耐着,手指间传过的痛楚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