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至被放出来以后,聂家没有派人接他,他猜聂家是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本来想去东阳王府。
在半路上遇到马车陷进泥里的聂惊蛰,车夫在拼命赶马。聂惊蛰在边上替马加油打气。
过路人纷纷侧目,他们肯定觉得此人有病。
这里就一条路,聂冬至想装作不认识他,悄悄过去。
“二弟!”人群中一声嘹亮的喊声。聂惊蛰牢牢的抓住他的袖子,大喊大叫:“你终于被放出来了,太好了。”
然后周围的人从议论此人有病,转到他身上。
“你说,这人犯了什么事儿?”
聂冬至受不了别人围观,来到马车边上,徒手就把车轱辘从泥泞的坑里拔出来,车夫都被他惊人的臂力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刚帮忙的三名壮汉也愣着不动。
聂冬至翻身上车,聂惊蛰紧跟而上。
“没想到你身强体壮,之前为什么装病?”聂惊蛰不再玩世不恭,摆出长兄如父的架子。
“比起有用的二少爷你母亲更愿意看到废柴的二少爷。”聂冬至不留情面的说。
“冬至,不管你和母亲有什么误会,你都是聂家子孙,跟我回去。”聂惊蛰的手轻轻打在他肩上,感受到他不一般宽阔的肩膀。心中竟然有几分恐惧,他练成这样已经不能算人类了。
聂冬至:“爷爷不会原谅我。”他平静的说,“从刺杀墨卿城开始,我就做好和整个聂府为敌的准备。”
聂惊蛰好看的眉眼微皱,“东阳王比我们更重要吗?我们是你的亲人。”
亲人?!可笑,只有不影响自己利益或者有用处的人才是亲人,任何危及利益的都是绊脚石。聂冬至靠着车壁,冰冻三尺的响起:“既然知道我为东阳王效力,就送我过去。”
“二弟!”聂惊蛰提高音量。
可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说:“或者停车。”
聂惊蛰嘴巴抿成一条线,不停吞咽口水。最后在他凌厉的气势面前败下阵来,对车夫说:“去东阳王府。”他是新科状元,大家都说他是聪明人,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想的背道而驰。
快到王府门口,聂冬至把这车门,头也不回问:“你分明知道东阳王才是大势所趋,为什么选择墨卿城?”
聂惊蛰迟了几秒,正襟危坐,“父命难为。”看着冬至的背影,他有几分羡慕。成长轨迹从出生就被安排好,毫无差池一步步走来,没有一点选择权。
“惊蛰,保重。”这是聂冬至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舜聂在门口等他,“王爷等候多时。”
天空灰蒙蒙,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接过舜聂递过来的雨伞,步伐稳健,“带我去见他。”
舜聂站得笔直,挡在他面前,“你想好了吗?选择王爷就是和聂府为敌。”
“我要见王爷。”他坚定不移。
墨卿东看到聂冬至并没有过多的话,指着别苑,“以后你就住这。”
聂冬至抱拳:“此番有劳王爷。”
墨卿东点头,“你也辛苦,去休息。”
聂冬至走后,陈嬷嬷赶来,她脚不沾地匆忙不已,“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墨卿东猛地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对舜聂说:“把府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是。”
已东阳王为首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往外。
在门口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白衣胜雪,头发用一根紫色绳带挽起,白藕一样粉嫩的手抓着一把雨伞,长而卷的睫毛挡不住蓝色的眼眸。
墨卿东把雨伞一扔,疾步向她走去,他一向冷漠无情,很少有人看到他发脾气,可是面对封小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