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王奕辰出现在宴厅舞台上时,苏夜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宴厅之中,若有若无地有着一丝诡谲阴气在蔓延,但当苏夜凝聚神识想要探寻阴气源头时,这息冰寒之气却又重新隐匿起来,不复出现。
直到王奕辰拿出那串非洲蓝钻项链之际,苏夜眉角猛然一跳——原来是它!
苏夜屏指如剑,在双眼滑过,之前还华光熠熠的蓝钻陡然现出原形,竟是一截枯骨。
“白煞?”苏夜额首。
所谓的‘白煞’乃是生前惨死之人,死后冤魂不散,煞气凝而不化,靠着吸食活人的精气而残存。
这附着于蓝钻之上的白煞显然已经吸食了不少的精气,竟已有了胎动的迹象,不出三个月,白煞必要成魃!
苏夜不是多事之人,阴气也好,白煞也罢,都与他无关。只是,楚亦谣若是收了这串蓝钻项链,必受其害,成为惨死冤魂。
“这串项链,你还回去吧。”
苏夜看着面色为难的楚亦谣,点到即止也不说破。
“谣谣,别听这小子胡说!你不信我王奕辰,难道还信不过我们镇南王家?我怎么会拿一串假项链来蒙骗你。”王奕辰瞳孔透着凶光。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辱我!我王家的声誉岂能毁在你这黄口小儿手上!”
苏先生与王家公子已然是势成水火,楚亦谣目光闪烁不定。
得罪了王奕辰,那便是开罪了镇南王,以王玄谟在洛省这一省三市的威势,与王家作对的下场,楚亦谣再清楚不过了。
宴厅众人早就看不惯苏夜的做派了,双手插在袖中,一副吊炸天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地等着看苏夜出丑。
“抱歉,王公子,你的礼物我受之有愧,还请王公子收回去吧。”楚亦谣将装有蓝钻项链的礼盒退还给了王奕辰。
王奕辰脸色铁青,他做梦也想不到,楚亦谣竟会为了一个不知从哪个旮沓沟里冒出来的臭吊丝,而拒绝自己。
“谣谣,你”
王奕辰有种要将面前这少年千刀万剐的冲动。
“你大概还不知道,得罪我王奕辰意味着什么吧,只要我一句话,明天的临州再无你立身之地!”王奕辰冷然一笑。
“哦,是吗?不过,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死到临头,还在大放厥词。”
苏夜故作叹息,摇摇头,“钻石中的白煞已然孕出阴胎,王公子这段日子想必是时时会做噩梦吧,阴煞缠身的滋味可还好受?若是我所料不差,你背后厥的鬼印已经成形了。”
原本还色厉内荏的王奕辰听到苏夜一番话,脸色霎时发白,全身冷汗潺潺。
——就在今早起床时,他陡然间在镜中发现自己后背颈下三寸处,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一个血红的鬼童面孔,鬼童面目狰狞,似在龇牙咧嘴,当时便被惊出了一身汗。
“梵大师!”
王奕辰话音刚落,应声而出两道人影,皆是全身上下素白的太极衫。
有人已经认出走出的这两人,“梵林梵大师怎么也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他首席座下弟子俞石济!”
近几年,异能大师梵林之名在临州日渐隆盛,是很多权贵家中的座上客。
传闻这梵大师已经领悟天道,有掌控天火之能,就连临州首富也奉其为师。
梵大师一步踏出,偌大的宴厅气氛骤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安敢在此地胡言乱语?”
大师不愧为大师,梵林气势逼人,端的是一派高人风范。
苏夜淡漠地扫了眼梵林师徒二人,理都不想理,转身便走。
“慢着!想走?我师说让你走了吗?无礼小辈,跪下!给我师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