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市军区总医院高级病房。
“哇!”
“我的缜儿呀,是哪个天杀的把你伤成这样!你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黄茵梦非将你撕成十八块不可!”
一声声凄惨的哭嚎从高级病房传出。
病房中,一个体态雍容的贵妇人蜷缩在地,涕泗横流。
贵妇身旁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这一阵凄凄惨惨的哀哭声中,男人眉头微皱。
“好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这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迟早会惹出祸事来。”
“宋安平,你这没良心的!缜儿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缜儿是我儿子,我就宠他c惯他怎么了?不就是玩了几个小婊c砸,有什么大不了的,随便砸个几百万打发打发这群乡下来的叫花子。”
“再说了,我黄茵梦的儿子,就算是杀人放火了,又能奈何?我还不信了,区区一个临州,谁有那么大能耐,敢动我儿!”
黄茵梦睚眦欲裂,面目狰狞得可怕。
吱呀!
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花甲老者。
老者一身淡紫色唐装,目中精光灼人。
这老人,正是宋家的当代家主——宋成渊。
黄茵梦乍见到老人出现,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抱住老人的腿,哭得更欢了:“老爷子,你宝贝孙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可得说句话呀!”
唐装老者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妇人,转而将目光投到病床上的宋缜身上。
从太康城隍庙门前送到军区高级病房,宋缜就一直躺在病床上。
此时的宋缜仿若一具干尸,皮肤枯黄脱落,像是一块块干涸而死的枯树老皮。
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竟已是满头灰发。全身瘦骨嶙峋,活像是被吸干了精血。
一双死鱼眼瞪圆,翻着大大的白眼珠子,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呃呃’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想喊又喊不出来的模样。
“宋老爷子,您孙子这病咱医院怕是没法子了”
跟在宋成渊后头走进来的,是军区总医院的副院长杜铮。
杜副院长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躬着腰小声道。
这宋家的宝贝孙子被送进总医院后,可都是这杜副院长在忙前忙后地打点着。
哎,没办法,以宋家在临州的巨无霸地位,他区区一个副院长要是不拼着命儿巴结,这院长的位子眼看着就要落到别人头上咯。
“老爷子,救救缜儿啊!他可是你孙子啊,您老平时最疼他的呀!”
黄莺梦和宋安平的目光全都聚到宋老爷子身上。
事情落到如此田地,老爷子已然是他们最后的希翼了。
宋成渊却是转过身去,面容肃穆,侧身一让,毕恭毕敬地躬腰迎出一人:
“裴师,请!”
一个白衫中年款款步入病房之中,端的是仙风道骨,飘逸出尘,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在房间内逡巡着。
“裴师,老朽孙儿的小命就指望裴师了。”
白衫男子点点头,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一派高人风范。
“你谁呀?谁允许你进来的?知不知道这是高级病房,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出的!”黄茵梦尖着嗓子吼叫起来。
老爷子向来迷信,尤其是对鬼神之道,更是趋之若鹜。
黄茵梦平日里虽然看不惯,却也不敢多说半句。
但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她儿子,老爷子不想着去请名医,反倒是对一个道士模样的江湖骗子礼敬有加,这下黄茵梦可就憋不住了。
“放肆!”
宋成渊眼珠一瞪,一股身居高位多年蕴养出的威压迫得黄茵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