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公孙洁进了徐喙的帐房。
她在门帘上下了一道公孙家所特有的结界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喙倒是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就在野外直接席地而寝。
就这么到了第二天。
日上三竿。
徐喙一伙人也已经到了尨都城外。
为了掩饰自己身份,所有擒郡的部员们往自己脸上抹上了黑乎乎的树浆,用以遮挡住他们那十分明显的兽纹。
“尨都还是跟以往一样威严呢!”徐喙感叹了一句。
他瞥了一眼城门外的那两名精铁甲士兵,把眼神放到了公孙洁的身上。
“放心吧,跟着我,我包你们进尨都如入无人之境!”公孙洁对徐喙俏皮的眨了眨眼。
她信心满满的走到了尨都城门外,并且对着徐喙他们招了招手。
徐喙也不敢怠慢,赶紧招呼众人跟上。
他现在也只有相信公孙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昨天对她那样百般迁就,她今天应该不会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吧?”徐喙心中这么想着。
只见公孙洁没走几步,就立刻被守门的一个身负精铁甲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请留步。”那名士兵面容冷淡,看样子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公孙洁的身份,只是像往常那样例行公事,“请出示你的秘帖令。”
在尨都的所有居民,都会随身携带一张秘帖令。
秘帖令有高低阶级之分,低等的秘帖令,通常只有尨都的寻常百姓拥有,只可以携带一些货物,粮食之类的东西入城,而高级的秘帖令,则可以携带人员进城。
普通的尨都老百姓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档次的秘帖令的,这种档次的秘帖令一般都是由一些大家族掌管。
而这里的大家族并不包括公孙家这种极其大能的大家族。
这正如徐喙先前所说的,公孙家几乎是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孙恬将军并驾齐驱的。
秘帖令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废纸一张,他们想要进出,根本就无人可拦。
“秘帖令?”公孙洁轻笑了一声,“那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比秘帖令更管用!”
公孙洁直接亮出了她的那张地檀木令牌,上头的“公孙”两字格外的亮眼。
“您是公孙家的人?”那名士兵盯着那块令牌看了一会儿,恭恭敬敬的让开了道,大喊了一句,“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了,里头纷杂的叫卖声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那副热闹非凡的场景,即使徐喙曾经见过,还是忍不住又一次感叹。
“徐虎,跟紧我。”公孙洁见徐喙分神,忍不住提醒道。
“多谢幺姑娘了!”徐喙回过神来,对着公孙洁一个抱拳,就带领众人一起进了城门。
他此时紧张的很,如果说他们现在被发现的话,那可真的就是瓮中之鳖了。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公孙洁说,“我说过可以保你平安无事,就不会骗你。”
公孙洁一边说着,一边将徐喙往公孙家的方向引去。
她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敢掐她的野蛮人。
反正在公孙府,徐喙也不可能再做出什么威胁到她性命的事了。
到时让自己解气了,再给徐喙安排个小铺子,让他在公孙家的名下卖他的兽腿。
那样也算是她做的仁至义尽了。
“我这样算不算在包庇罪犯呢?”公孙洁心说。
她正那么计划着,徐喙突然停下了脚步。
“幺姑娘,我们就在这儿道别吧。”徐喙说。
他不可能一直在一个女人的荫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