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贼寇,侵我家园,看箭受死!”熟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紧跟着又一柄箭矢飞射而来,不偏不倚洞穿头颅。
这不仅是射箭人腕力惊人,更是因为其观察洞彻入微,弹射出的箭矢正中靶心,从摩揭陀士兵军盔的缝隙贯穿,这该是多么的精准,多么精湛的箭术。
“悉达王子!”糜如绘常此时注意到射箭人是李悉达,顿时又惊又惧,而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周遭的护城军也发现了李悉达的身影。
“王子殿下,您何时来到的前线?”糜如绘常放下弓弩,来到李悉达近前,“前线危险万分,还是快快离开吧!”
“怎可前方将士浴血奋杀,我却苟且偷安。”李悉达语气铿锵,并未放下弩箭。
“父亲多方叮嘱,定要护您周全。”糜如绘常将李悉达护在身后。
此时,李悉达还想要说什么,可他的表情登时一变,“小心!”
一道箭矢破风而来,直逼糜如绘常的心脏。
霎那间,李悉达拦腰将糜如绘常护在身后,说时迟那时快,飞射而来的利箭贯穿而来,没入了李悉达的腹部。
“殿下!”糜如绘常惊呼不已,在后托住了李悉达的身躯,现场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这箭矢裹携的冲击力太过强大,纵糜如绘常后退蹬地,仍撤步不止。
这一箭的始作俑者正是摩揭陀三军元帅——邬斯通。但见他左手执弓,右手秉簇,神情自若,弹指间,一箭飞驰而出。
而糜如绘常此时欺身,将李悉达护在身下,追命的箭矢便是擦着脊背贯穿而过,这一幕令穆林戎臻大失所望。
“王子殿下!”二人噗通一声倒在地面上,糜如勋不停得摇晃李悉达的身体,可纵是他如何用力,李悉达就是不醒。遂即声泪俱下般,呼号起来:
“是我害了王子殿下。”糜如绘常非常自责,于是拾起弓弩,起身道:“殿下,绘常这条命是您救的,如今就让我一命抵一命,去杀了摩揭陀守将来为您报仇!”
糜如绘常就要从城门一跃而下,一只手却拉住了他,糜如绘常此时回望,骤然大惊:“想不到竟回光返照!”
拉住糜如绘常的正是李悉达,但见李悉达左手拽住糜如绘常的衣袖,下身却是半蹲,右手抵地,面色苍白逐渐转向红润,倒真像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此时李悉达展颜一笑,“你误会了,我没事。”旋即摊开自己腹部猬甲,定睛一看,正是先前从穆林戎臻处收缴的鎏金甲。
糜如绘常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喜不自禁,却还是声言要去杀了敌方守将,以报刺杀之仇。
李悉达立即制止,言道:“射箭之人定是军中之将,修为高深之人,断不是你我能够匹敌如今你要去杀摩揭陀的副将更是羊入虎穴,不得全身而退,若是触了这位强者的霉头,你怕是就要葬身于敌营,甚至不得全尸。”
糜如绘常并未信服,仍固执道:
“悄然潜入,定能杀敌军个措手不及!”糜如绘常并没被李悉达吓唬住,“仅由我一人带队,待敌松懈之时,率部直捣黄龙,斩敌方将领于马下。”
李悉达心知肚明,糜如绘常这是对自己有了不满,认为自己胆怯不前,贪生怕死,不过他也没有直言,而是转言道:“你父亲现在营中统筹所有,决胜千里在开战前却是千万叮咛,嘱咐我看好你,切莫因心浮气躁贻误时机。”
“此等战术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李悉达拍着糜如绘常的肩膀道。
此刻糜如勋并未言语,仅是默然点头,随即二人将目光转向了战场
战火持续燃烧,摩揭陀方没有放弃进攻,而吠陀国一方更是不懈拼杀,成功灭杀了摩揭陀国速战速决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