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离,你要做什么?”青华皱眉。
“啊?”
回过神来才见好端端的折扇早被我肢解得分离四散,破落得不成样子。
青华没费力气折扇便从我手心轻飘飘转落在他手上。
他皱眉,将撕坏的折扇翻转过来仔细瞧着,白皙而又节骨分明的手指夹着如墨般漆黑闪着明气的扇柄,扇面上的青山绿水毁得不成了形,落款上朱红的印章也看不大清楚了,原先四个字只瞧得见两个,正是太史。
“苏阳离,连太史作了画的折扇也拆得这般行云流水。果真才大气粗。”青华打趣。
财大气粗自然是比不上你的。
向来被视若珍宝的折扇如今被自己拆得七零八落,若不是昨晚上那个梦,我又何必巴巴地跑过来替你研磨?太史经的墨宝千金难求,这个节骨眼,即便肠子都悔青了也得忍着。
“苏阳离,你的脸成了猪肝色。”
“要召太医?”
“或者,送把太史作画的折扇给你?”
他的脸上挂着大方二字。
先贤圣人说得好,积极通过各种手段瓜分地主土豪的财产来救济穷苦大众是正义良善之举。务必要打其三寸,为之一痛。方才可解劳苦大众心中的一口恶气。
“阳离谢君上。”此刻要生动地展现愿为之肝脑涂地的精神气。
心下虽欢喜,不过作为一个锱铢必较情理分明的国师还是忍不住一点点把爪子挪向了青华手中的折扇。
要知道,这破落户怎么着也是太史经的墨宝。我虽不是太史的死粉,但换些钱财还是非常不错的。瘦死的骆驼总归是比马大。
待要抓住时总归有些心虚,小心翼翼抬头瞧了眼,却见一双打趣的眼盯着我看,朱唇轻启,只说了两个字便吓得我一哆嗦,手也受了惊一般收了回来。
“不过”
不过什么?不给了?
“比这把扇子好一些罢了。”青华说的认真,顺手将扇子搁在了右手边,眉眼却依旧落在我身上。
嗯,这样的话。有些难度。我该靠他近些坐,才能拿到这破落户。
我一心想着把破落户拿回来,却没注意到他依旧瞧着我。
抱起荔木做的轻的不像话的凳子寻了个好方位坐定开始跃跃欲试,手掌才悬在半空里他的声音已然从头顶轻飘飘地传进了耳里。
“苏阳离,扇子不想要了?”极其真切的询问。
这扇子说的自然是他允诺送给我的那把了。我尴尬地笑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只一抬头竟映了张好看的脸在眼里。
废柴,别忘了正事。
我收回爪子眯了眼笑:“君上,这两日睡眠甚好?”
“不错。”
伸着脖子环视了遍满是公文的玉案,高高摞起的一摞是还未批好的,不远处有序堆着的分别是重视般c着重处理的批好的公文。除了笔墨纸张茶盏外没有旁的东西。利落清明的很。
“饭,吃的多吗?一次能吃几人份的?”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蠢钝至极,但一切与案情相关的在没有排查清楚前都是重要线索。
“还好。”
青华的嘴里是抠不出营养的,倒不如自己转转。
“寝宫,挺大的。我还未仔细瞧过呢。”他瞧着我只当又在作怪便没有接话。
没有,什么都没有。
整个寝宫里没有任何跟女人相关的物件或者疑似物件。
他虽然是帝君但整个寝宫里摆设却不多,自打上回嫌弃过他的上品白狐毛地毯后也撤了去,偌大的地方除了玉案软榻外只有内里放着一张龙床。或许就是这么个理儿,等你权力无边金帛成山取之不尽的时候倒不大想再用金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