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误会了,静怡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孟静怡与清荷使了个眼色,清荷好容易才迈开腿,从砚冰的手中接过了丝绸来。
“天骏最近忙于朝政,你对他颇有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若总是我行我素,我能够理解,旁人未必可以理解啊。”
南宫纽烟说着,抬眼就看到了养在笼子中的画眉,在她看来,孟静怡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女子,宁可与这种没有精气神的畜生们相处,也不愿意走出这牢笼,去看看外头的世界。
天骏娶她,原本是看中她家族在朝中的地位的,只是如今老太傅退居二线,就连孟静怡本人,也成了个尼姑一般的死沉。
“妻为君纲,我怎么会怨恨他?母亲不要听外人的误传,府里头的事千头万绪,若是在我的身上费力气,倒是不应该了。”
孟静怡说起场面上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南宫纽烟的腰部挺直,稍稍地坐正,说:“府里头的下人是多嘴多舌,可有那么一两句落在耳朵里,也不是我能想明白的。”
孟静怡眼眸轻轻抬,问道:“不知道母亲所谓何事。”
“前几日,穆天琪请了京城的歌姬来,你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然与她攀谈了一会儿,不知,所谓何故。”
善如?
孟静怡微微皱起了眉头,很快就又反应过来,正是了,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日她虽然已经遮掩有度,可穆天骏在外闹事的事情,南宫纽烟必定是知道了,再被身边的军师提示一番,自然会找她要说法。
沉思之间,孟静怡淡然道:“善如姑娘琴曲卓著,我与她讨教,难道,这也是反了规矩么?”
南宫纽烟道:“论琴艺,孟家的千金无出其右,你的父亲又是当朝的曲乐大家,若要用这种方法来蒙骗我,我是不信的。”
日晷斜斜地地打在了椅架子上,时光在相互揣测的氛围中,会走的尤其的远,孟静怡笑道:“母亲决定静怡在骗人吗。”
砚冰着急地说道:“大少奶奶,大少爷的事情,您必定也是知道了,善如身处京城枢纽之中,若你的主动亲近是别有目的,不如就坦白说了,何必让老夫人这样焦虑呢。”
不知是什么原因,看到南宫纽烟有一天能这样由着下人来求自己,孟静怡是痛快的。
就像是有一口始终埋在胸腔中的气没有出去一样,此时此刻,她倒是出了。
毕竟,她自认为,在府里头已经受了足够的委屈了。
思虑之间,孟静怡已站起身来,她走到南宫纽烟的面前,沉沉地曲了身子,说:“从前不与母亲说,是静怡以为事情没有错到这个地步,如今,您既是知道了,静怡自然是要细说的。”
“说吧。”
南宫纽烟说。
“我请了善如,是让她将指证之事安排妥当,如果翡翠楼里的姑娘闹不起来,即便是当朝的人再如何兴风作浪,都是不能够的。”
南宫纽烟抬起眼来,他今日佩戴了一盯八宝圆环,项圈上的点翠,最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她这样有备而来,看到的,是孟静怡这样淡淡的反应和性子,心里头早就是存了几分气的。
可如今,听孟静怡这样肯定的意思,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可是疑虑,也由此而生。
“她与你有什么交情,能为你做这样的事情。”
孟静怡刚想说到穆天琪在这件事情里头的作用,可是转念一想,如今又要牵扯出梁千洛这一个体面的人,在南宫纽烟看来,梁千洛必定是怨恨他百倍了,若说这里头有他的作用,岂不是雪上加霜?
“善如有自己的软肋,我认为是抓住了。
孟静怡说。
南宫纽烟沉默了许久,软肋二字,从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