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乔走到堂屋,定睛一看,却发现那武先生倒在了地上,装草药的赤灰色破碗摔在地上已经是粉身碎骨,喝了一半的草药汁洒的到处都是,堂屋大桌子旁放着的一条板凳砸在武先生的身上,武先生捂着胸口的左侧,痛苦的皱蹙着浓眉。
银乔赶紧连忙跑了过去,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见他贴着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浸染,银乔更是紧张了起来。
他要是死了,她不就跟着倒霉了吗?
“武先生,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银乔将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窄小的肩头上,光是那只胳膊的重量,就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来气了!
更别说,将他整个人扶到偏厢房了。
“别管我,我自己能走。”武先生趁着自己还能动,将胳膊从银乔的肩膀上撤离,推开她,跌跌撞撞的朝厢房走去。
银乔见他走的吃力艰难,想扶他,可是,他却不叫。一步一个脚印的挪动到了厢房的床榻上。
总之,银乔觉得他的警惕性很高。
“武先生,武娘子,我们来看你了!”
“武先生可是起床了?昨晚睡的可好?”
堂屋外面,传来了兰芝婶和董大婶欢快的声音。听步伐声,好像还不止她们两个,步伐声越来越近。
银乔心头一沉。
糟了,她们来这里肯定是想看武先生有没有因为冲喜而醒过来。偏偏这个时候他又开始发病,已经倒躺在了榻上,要是被兰芝婶她们发现,他的病不但没有因为冲喜变的好转,反而还严重,她就算不浸猪笼,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听着她们的步伐已经到了堂屋,银乔急忙将自己的衣服脱掉,只留下了里面的红肚兜和亵裤,一鼓作气的上了榻。
“咦?武先生该不会还没醒来吧?”
“那可咋办?阿乔那丫头不会逃跑了吧?”
“不行,我们得进去瞧瞧!别等武先生咽气了!”
兰芝婶,董大婶和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响在了只有一帘之隔的外面。
“兰芝婶,董大婶,你们不要进来,我和我家相公还没起床呢!”银乔将被子摊开盖在了她和昏迷不醒的相公身上,因为过度的紧张,只穿着贴身肚兜的她紧紧搂着武先生。
而双目紧闭的武先生额头上冒着冷汗,脸色更是苍白。
“哟,武娘子还没醒啊?我说我带着二娃和游生他们来拜武先生呢!”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银乔应该不认识。
“不必了,婶子你们先回吧,等我相公起床了,在叫他去学堂。”
“那多麻烦,先生不是生病了吗,我们理当带二娃他们过来拜一下先生,这是规矩。”说时,那陌生女子一下子掀开了帘子。
银乔假装一副害羞惊怕而又震怒的样子:“婶子也太过分了吧,哪有一大清早跑来别人家厢房偷看房闱之事的?”
那妇人顿时窘迫的不行,连忙放下帘子。
“我看见了,她就依偎在武先生的怀里,两人亲热的跟一个人似的。”
“贾大姐,这么说武先生已经好了?”
“这也说不准呢,说不定醒过来了,但病情还是很严重。”
“唉,不管怎么说,人醒过来就好,到时间,叫武娘子好好照顾一下,不出一个月,说不定又可以上山了!”
外面,兰芝婶她们和那个明目张胆挑帘子的贾大姐叽叽咕咕小声商量着什么。
商量一番后,但听兰芝婶拔高嗓门,对银乔说:“那娘子和武先生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兰芝婶慢走不送!”
银乔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
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