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闹市,小贩高声的吆喝着,为这片大战后的都城增添几分生机。
这儿,好歹是皇都。怎么能没有点人气呢?
可是那人气一点也不旺。
“糖葫芦,冰糖葫芦哟!”
一座外形华丽的马车行驶在土路上,马车里很安静,几乎没有声音传出来。
“阿姐,我想要冰糖葫芦。”马车里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懦。
那是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而坐在他旁边的,是一衣着气质皆高贵的女人。
金步摇别着女人的发,幽黑的发丝在这密闭的车厢内,越发带着某种黑到极致的神秘。不得不说,女子有一头秀美的发。
女子眼睛直视前方,深邃的仿佛要把人吸进某个神秘的境度,而其中又夹杂着几分威严的气势。
女子蒙着一轻薄的白纱,她是多么的矜持与端庄。不过,从那白纱下,依然可以看出女子挺翘的鼻梁下那一张薄唇,都说薄唇寡情,也不知这女子是否应了那说法。
女子身着淡蓝色底群,外面是一层月白长袍,因着天气骤冷,女子又披了一件狐裘大氅。
听见男人的话,女子皱了皱眉头,“不行!”她一口回绝。
“阿姐”
“我已经说过了,不行!”女子见男人脸色黯淡下去,她几乎是咬碎一口银牙,然后教导着自己这位弟弟,“人,最基本的就是自制。你若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只会令那些浮世繁华迷惑你的心。记得你的责任,责任。带你出来已经算是最大的忍让,你还要做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忘了吧?”
女人凌厉的眼神盯着男子,男子被她看得心中发闷,只觉得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实际上,他所要的,不过是一串从来没有吃过的冰糖葫芦。
寒风刮起马车的厚重的帘子,蒙在女子面上的白纱被吹出了车外。
女子略一皱眉,她并没有做出什么想抓住白纱的举动。
“阿姐,你的面纱”男子做出掰开车帘子的举动,他想要抓住阿姐的面纱。
挪开帘子一个劲儿的向后看,这像什么样子?
女子拽着男人的衣襟,大力的把他抓了回来。
而女子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这么一个举动,一向注重仪表的女子露出了整张精致的面容。
“不过是条面纱,你那番姿态,是要做什么?”
女子严厉的训斥。
“阿姐,那是你的”
男人委屈的似是要哭出来。
“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你有你的责任,你的责任绝不是捡面纱!你这么做,把你的尊严置于何处?把我置于何处?”
“阿姐,这和尊严有关系吗?”男人小声的嘟囔着。
不过,他的声音并没有逃过女子那聪敏的听觉。“怎么没有?你的一举一动,都要注意,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你所代表的并不是你自己,而是”
“够了,”男人冷冷的打断女子将要说出的话,他似乎很讨厌那个身份,也明白女子将会说些什么。
“阿姐,我明白了,我们回家吧!”男人屈服了,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女子也叹了口气。
从始至终,女子的怒喝都仅限于两人能够听清的程度。
由此可见,马车上的人应该出生于贵族之家,至少,一般的户主不会多么的注重对家里孩子的气质的培养。而女子给人的感觉,凌厉的就好像女皇一般。
车夫驾着马车,迢迢大道通许昌,谁也不知道这马车从何而来,要到什么地方去。车辙后扬起纷纷黄土,而那条面纱,早已不知道被吹到了哪个角落。
卖冰糖葫芦的依然高喊着,吸引了几个拿着铜板的幼童。孩子们开开心心的吃着冰糖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