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青猝不及防,双足足尖在地下一点,立即腾身而起,要跃出二兽所围圈子。那猛虎c金钱豹都是肚子干瘪,早已饿的眼放绿光。乍见两人,成串口水沥沥地流下,如何肯放他逃去,几个跳跃又追上来。
两头猛兽身躯虽大,却是迅捷如猫,眨眼间已经到了面前。李延青眸光一厉,却也不再闪躲,反而迎面奔上,一纵越过猛虎,朝后头的金钱豹脑门挥剑刺去。
那豹子也是大吃一惊,吓得掉头闪躲。李延青却迅猛如狮子扑兔,一剑斜斫,手腕翻处,登时血花四溅。金钱豹痛吼一声,腰间皮毛撕裂开来,雪白肚皮下脏腑尽出,倒地不起。
身后猛虎趁势扑了上来,他左手抱了李沐,右手握剑,来不及收回,那大虫双爪已经堪堪按上右臂,只得反握剑柄,利刃一横,向大虫爪上推了出去。
银霜剑锋利无比,大虫双爪按在刃上,登时削去了一半,八根虎趾连着半截虎掌血淋淋地掉下来,剑刃嵌入虎腿之中。但这一扑仍有千斤之重,直将他撞倒在地,银霜剑另外半边剑刃微露在外,给虎爪一压,也将他右臂袖子划破。
李延青反应快极,倒地之际将李沐向腰间一横,避开了虎爪,跟着左腿微曲,膝盖正撞在大虫腹间,就势从靴筒内擎了重影,向着虎头斜戳下去,噗地一声应手而入。
大虫犹不觉痛,森森虎齿向他当头咬落。李延青侧头一闪,大虫一张巨口已经咬住他左肩,却是软绵绵地合不下去,四爪兀自挣扎。虎齿宛如两把锯子,尖端刺穿他身上蜀锦,扎进肉里。
李延青生死关头也已不觉疼,又补一刀,直刺咽喉,滚烫虎血喷了满身,又腥又粘。那大虫口中发出一声临死呜咽,重逾七百斤的身躯轰然瘫倒,将他压在底下。
李沐也趴在他身上,全赖他左腿撑住虎腹,留出些空隙,没给压的断气。李延青却是几乎窒息,苦不堪言,左肩给虎齿咬住,刺破皮肉,若是硬扯只怕要受大创,只得放开兵器,伸手去掰老虎下颌。
终于将左肩取了下来,拼尽全力一推,将死虎撇开在旁,伸手捞过李沐,抱在胸前,这才慢慢倚树,瘫坐起来。这一番又摔又压,李沐悠悠醒转,小手在面上一擦,慢慢爬起,就要向四周打量。
李延青看这小童生的雪玉可爱,一双眼睛黑漆漆地,那死虎尸首血肉模糊,狰狞可怖,怕吓坏了他,慌忙抬手遮住他目光。李沐一怔,转头向他定定一瞧,竟不哭闹,忽而嘻地一笑,伸手去摸他襟上染血的麒麟绣样。
耳听步履急促,数人蹚着杂草飞奔而至,当先一个便是慕容则,身后跟着王忠嗣和王询,三人见他和李沐一大一小,浑身是血,一时惊得脸色煞白。远处大批左监门卫和右威卫军士也匆匆赶到。
慕容则扶住他急声道:“你伤在何处?”
李延青微微轻喘,摇了摇头。王忠嗣抱过李沐,见他浑身一丝伤痕也无,精神颇佳,李延青左肩右臂衣衫破损,却没有新鲜血迹流出,堪堪松了口气。
见他目光有询问之意,慕容则又道:“我把那断腿的贼子也绑了,没有逃脱。”
李延青早已浑身脱力,闻言心头一宽,登时眼前发花,几乎晕厥,双耳更是嗡嗡作响,好似汇聚了几十具铜锣。
陕王随后赶来道:“如何?他们无事罢?”
王忠嗣道:“没有。”将李沐递过,陕王接住抱了,看着李延青身畔死虎,还有远处开膛破肚的花豹,不禁暗暗惊异。
光王李琚惊呼道:“怎么这里还有虎豹?都是李将军一人杀得么?”
一旁唐地文蔑笑道:“手握刀剑,就算杀了一群虎豹也不算本事。”
高广济道:“古之壮士皆是赤手缚虎,那才叫英雄。”
甄王冷冷道:“李将军救了我一弟一妹,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