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碗也不会醉。”
李延青看着这位好兄弟,少见他如此怅然若失的神情,不禁问道:“既然有心,何不开口?”
慕容则默然片刻,长叹一声:“有口无言,说甚么?”
李延青正色道:“家父曾对我说,男女之情最是不堪追悔,一旦错失,终生之痛。我虽未尝情之滋味,却也对此深以为然。若与一生相比,眼前当下,又算得甚么?”说着不禁恍然:“爹爹那般庆幸,莫非年轻时也险些错过娘亲么?”
慕容则闻言略怔,忽而极为认真道:“你这话有意思。我真想瞧瞧,甚么样的女子能引你入了情网?”
饶是李延青素来持重,竟也立时双耳泛红,别开脸去。慕容则看他跟个大姑娘一般含羞不语,暗笑这人少年老成,却终究还是少年,怕提自身情爱之事,转而道:“回罢,出来久了终是失礼。”
胜负既分,突厥王子求婚之事自然作罢,冰井台欢宴后,明皇与后妃就近到樱桃园的拾翠殿小憩。
咸宜公主不肯随母亲午睡,换了一身浅橘色窄袖胡服,仍是梳着惊鹄髻,只将头上首饰一一摘下,就要跟兄长们去葡萄园看新进的稀奇禽鸟。
武惠妃道:“禁苑外围多有生人,千万小心些。”咸宜公主笑吟吟地应是,蹬上短筒黑靴,匆匆出门。
葡萄园在延秋门内,梨园之西,再向北遥临汉长安旧城,两园之间隔着一道渭河分支。其中满栽葡萄,东挂西悬,更圈养了不少珍兽奇鸟。
各人在园门下马,陕王将咸宜公主从鞍上抱下,甄王也抱了李潍,进得园来,将他放在地下,边走边道:“十二郎,记着不许到处乱走,否则定要告诉阿娘,罚你回去闭门思过。”
李潍穿了一身小小骑装,看看咸宜公主道:“六哥只说我,怎不说十姊姊?好偏心!”
李嗣玄摸着他小脑袋笑道:“早说你生做女孩儿,我就不偏心了。”
李潍哼了一声,拉起咸宜公主向西边跑去:“十姊,听说园里有新生的小梅花鹿,咱们去看!”
咸宜公主笑道:“十二郎,六哥才说不许乱跑”
姐弟俩一溜烟跑到鹿圈外,仗着身形幼小,悄悄推开木栏钻了进去。几只鹿儿因嫌天热,正在躲在树荫下吃草,乍见两个小人儿闯进了,都是大吃一惊,撒腿就跑。
李潍一颗童心,眼看花鹿生的美,笑嘻嘻叫道:“小鹿回来!我跟你玩”竟是随后追了上去。
咸宜公主怕他摔倒,也跟着跑去,不知不觉走进树林之中,离众人越来越远。转过一片蒿草丛,远远听见西边有人呼唤,还道是李潍迷了路,赶忙跑去一瞧,有个绢衫妇人站在远处槐树下招手。
咸宜公主乍在此地见了,不禁唤道:“张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妇人笑道:“公主过来,小人带你去瞧一样好东西。”
李潍在树林里兜了一圈,群鹿早已去远,自己也累的气喘吁吁。转身一看,惊觉咸宜公主方才还在身后,此刻竟然不见,顿时着慌,四下喊道:“十姊?十姊!你在哪里?十姊”
连连呼喊,停了片刻,只听远处有人高呼:“在这里了!”
原来陕王见一弟一妹眨眼间没了踪影,唤了几声不得回应,赶忙令亲兵快去园中照看。几个亲兵寻见李潍,带到陕王跟前,李潍急声道:“三哥,十姊不见了!刚才我俩还在一处。”
这葡萄园占地虽大,也不至于无边无尽,陕王心头突地一跳,竟是有些惊悸,从袖里取出一枚金牌,递给光王李琚道:“八弟,你骑快马,去传令禁苑总监,即刻封闭延秋门还有各处宫门,不许出入。若敢有人走脱,要他和另外四监亲自来跟我说话!”说着又附耳道:“但见可疑,只管将人拿下。”
李琚应一声是,慌忙接了,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