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府校场,只见纵横数里,场中兵器齐备,箭靶林立,一众亲兵正自演武,远处跑马场上更是尘土飞扬。
宁安郡主手牵猎豹,肩停俊鹰,一身火红袴褶,站在场中。听罢小丫头禀报,回身一顾,翠眉朝天,肤如玉肪,神爽容冶,骨气无双。
慕容则和李延青近前行礼道:“见过郡主!”
宁安郡主笑道:“李将军稀客啊,来的好巧!我正要去打猎。”
李延青道:“职下不过是与泽川同来,郡主何不问他?”
慕容则瞪他一眼,正要开口,身边那只猎豹忽地四腿低伏,看着两人发出呜呜之声,作势上前扑咬。
李延青视若不见,慕容则避开半步,尴尬道:“郡主”
宁安郡主唤过豹夫,先将猎豹牵到一旁,伸手托下肩头俊鹰,道:“甚么事,说罢!”
慕容则道:“郡主怎知有事相求?”
宁安郡主轻抚俊鹰羽毛道:“你若无事,平白怎会来找我?”说着放鹰飞去,向一旁招了招手,亲兵上前递过一张铁胎硬弓,一支兵箭。
宁安郡主接在手中,又递给慕容则:“拿着。”
慕容则不解道:“干甚么?”
宁安郡主伸手遥指道:“昨日我的马鞭挂在了树上,为我取下。”
李延青见郡主所指,竟是百步开外的一棵白杨,粗如磨盘,高有三丈。据地丈余高的一根树杈上,挂着一条彩柄马鞭,被树枝缠住,风吹乱摇,却也不落。
慕容则一手弯弓,一手持箭,眯眼一瞧,道:“郡主,这可大不容易。”
宁安一笑,颜如夏花:“你若一箭射落马鞭,要干甚么,我都奉陪。连弓都拉不开,算甚么大丈夫?也就不必开口了。”
慕容则笑道:“当真?一言既出”
宁安郡主道:“驷马难追!”
场上亲兵见了这等阵势,也都纷纷凑上来观看,成群,窃窃私语。慕容则神色一正,搭箭上弦,吱的一声,铁胎强弓竟开了八分。
众亲兵啧啧称叹,这铁胎弓弓劲足有百斤,非军中好手不能用,看不出这纨绔公子竟也有如斯臂力!耳听咯咯之声,弓弦渐渐后移,又开一分。
于时风大,树枝挟着马鞭,在风中抖个不住,教人眼花缭乱。慕容则目光一利,猛听弓弦响处,啪的一声,那树枝半空中折断,连着马鞭直直坠地。
众亲兵采声如雷,忍不住扬声大赞:
“好!真是好汉子!”
“我可服了!”
“百步穿杨!”
一人跑去捡回鞭子,递给慕容则,慕容则道谢接过,交到郡主面前:“完璧归赵!”
宁安郡主双颊满布红晕,笑看他一瞬,拿在手中,道:“好罢,我服。有甚么事?”
慕容则见她脸上细汗浸湿了鬓发,抽出腰扇,哗啦打开,为她遮住头顶日光道:“此处说话,有些热罢?”
宁安从婢女手中接过汗巾道:“好,容我更衣再谈。”
午后宁安郡主的车驾径出胜业坊,一路北行,到了广化坊申王府门前。申王府大门洞开,已有一众丫鬟仆役等候多时。
宁安郡主下车站定,一改校场飒爽风姿,换做宫装打扮。对襟罗衫,金花披帛,石榴长裙,织锦缎带。双刀髻后纵如飞,缀珠翘翠;飞霞妆娇艳端方,雍容大雅,一双月棱眉更衬得杏目扬清,神采夺人。
王府管家赶忙上前行礼道:“郡主万福!”
宁安郡主道:“陈老不必多礼。二叔何在?”
陈老道:“请郡主先到正堂拜茶,王爷一刻就到。”
宁安郡主点头上阶,一敛裙摆,露出腕上红玉钏,忽然止步道:“对了,父王和兄长带给二叔的礼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