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从腰间擎出钢刀,振声喝道:“何方贼子竟敢无礼?!”
一众杀手并不回答,纷纷举刀杀来。那虬髯大汉虎吼一声,挥刀往东首廊桥之上杀去。
慕容则拔出短剑,只觉寒意津津,不及细看,挥手斩向一名刺客,那人举刀挡隔,岂知刀剑相交,半声金鸣也无,平划而过,连带那人胸口也划出一条寸余深浅的口子,若再深几分,定要开膛破肚。慕容则和周围杀手皆是一惊,谁能想到这短剑如此厉害。
这时又有四个杀手从亭基之下纵身跃上,正要挥刀砍来,嗖的一声鞭影闪过,叮叮叮叮连声金鸣,数把钢刀脱手而飞,落入湖水之中。
李延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半截漆黑长鞭,余下半截藏在袖中,挥舞之时风声虎虎,只听四人齐声惨叫,竟都跌出亭外,翻身落水。
三人各自出招,紧紧护住平先生父女和李琎兄妹,将一众杀手隔绝在外。虬髯大汉的钢刀刚猛凌厉,慕容则手中兵刃占了便宜,当者披靡,李延青手中紫金鞭一经施展尤其厉害,直如一张大网,将西首护得密不透风。
众杀手渐渐转攻为守,被他逼得不进反退,数中一个黑衣人怒喝一声,猛然出手抓住鞭梢,右手长刀往李延青胸口直刺。
李延青却不闪避,身形一转,紫金鞭在臂间缠了两匝,反而离那人更近,右手挥处,已取了银霜剑在手,铮的一声,刀剑相抵。
那人手臂一麻,长刀几乎脱手,只得左手运劲拉扯鞭梢。
李延青喝道:“撒手!”内力一震,猛听黑衣人一声惨呼,掌心被紫金鞭上银钩钩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李延青见此人衣领之上隐约绣着一个暗色标记,与众不同,多半是这些刺客的首领,不妨将他擒住一试。剑尖一压,将他手中钢刀撩落在地,银霜剑就势横在他肩头,扬声道:“全都住手!”
果然话音刚落,众杀手纷纷收住兵刃,迟疑不动。黑衣人岂料自己如此轻易就被制服,怨毒地盯着李延青,恨恨道:“你是何人?”听他声音,不过二十多岁年纪。
李延青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闭眼不答,硬声道:“你要杀便杀!”
李延青默然片刻,凝声问道:“湘西?”
那人双目一睁,精光闪过,答道:“是!”
李延青摇头笑道:“你不是!”
说着刷刷三剑,黑衣人胸前衣襟破碎,露出的肩头并无刺青。李延青笑道:“就算要栽赃,也该下些本钱才是!”黑衣人愤愤不语。
慕容则走到宁安郡主身旁,看向黑衣人道:“敢在汝阳郡王的别苑撒野,想必有些来头。只是不知,到刑部大牢里走上一遭,你的骨头够不够硬?”
说话间,两端桥头涌来无数亲兵,纷纷赶向亭中捉拿刺客,原来那虬髯大汉方才已经趁机杀到岸上,叫了李琎麾下亲兵前来。
李延青见琪儿强自镇定,却也吓得花容失色;宁安郡主额头隐隐见汗,正自抽帕擦拭;李琎面上惧色稍减,犹显畏恐;独独那位平先生神情淡然,好似自始至终不曾受到半分威胁,兀自气定神闲,正慢慢站起身来。
不料一声呼哨,众杀手赶在李琎的亲兵到来之前,一个个纵身跳进湖里,消失不见。
跟着檐头风声疾劲,一人从亭顶飞身而下,凌空一个筋斗倒翻,剑光猛现,竟是直奔平先生而去!
于时宁安郡主站在两人之间,这一剑来得突兀,实在闪避不开,慕容则反应极快,一把抱住郡主,着地滚去,险险避过致命一击。
李延青待要相救,抬手一鞭甩去,仍是慢了一步,慕容则肩头被对方剑气划破,鲜血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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