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郡主撞见。
耳听宁安郡主索要黑獒,三人面面相觑,心说哪里寻来?那狗早已经变作一锅香肉1,填进众人的肚皮了。
宁安郡主见三人默不做声,气恼道:“好!你们不说,那先吃我一顿鞭子!”说着挥舞手中马鞭,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三人狼狈躲闪,呼啦散开,慕容则连蹦带跳退开丈余,口中叫道:“郡主息怒!下次我去寻十条上等黄犬,赔你可好?”说着闪到李延青身后。
宁安郡主转身去抽张拯,张拯和源弼不似慕容则身法精湛,吓得手忙脚乱,正要躲入货摊,耳听远处一片惊呼之声,人喊马嘶,一匹无鞍空马沿街冲来,踢翻人货,横冲直撞。
马背上竟还趴着一人,于路大叫:“闪开!都闪开!”
惊马霎时便到眼前。李延青当即从摊上抽了一根木棍粗细的绳索,抬手挥去,正套马头,一拉收紧,将绳尾塞进慕容则手中。
“诶?!”慕容则正自呆愣,冷不丁两手握绳,大感意外。
眼见那马离宁安郡主不足五步,奔速丝毫不减,不及多想,回手猛地一拉,跟着窜上前去,将郡主护在身后,险险避开。烈马头颈被勒,一声嘶鸣,前蹄跃起,忽地站立不动。
空马无鞍,马上乘客却被颠得几乎摔了下来,怒瞪了慕容则一眼,翻身跳下马背,挥拳便往他脸上殴击。
刚才李延青出手太快,众人都以为是慕容则挥绳拦马。但见此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打,慕容则慌忙将宁安郡主向旁一推,低头避过道:“干甚么打人?”
那人骂道:“打的就是你!竟敢拦住爷爷的马,活腻了罢?”说着又是一个巴掌扇来。
慕容则抬手一抖,将他巴掌打偏,看清对方,惊呼一声:“朱钰!”
那人惊道:“慕容则!”慌忙放脱了手。
朱钰是京兆尹之子,乃父官职不大,其子却飞扬跋扈,常常欺侮百姓。慕容则等一干世家子弟,素来看不惯他欺善怕恶的做派,数年前就曾起过争执。
此时张拯和源弼走上前来,眼见两人动手,不禁斥道:“冤家路窄!泽川,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好好教训他!”说着将朱钰堵在中间。
朱钰大叫道:“我又不曾犯了王法!看你们谁敢动我?!”
一语未毕,啪啪两声鞭响,朱钰一声惨呼,两边面颊登时高高肿起,捂脸抱头。
只听宁安郡主嗤笑道:“说得好!就凭你冲撞本郡主,今日打你一顿,也不算犯王法!”说着抬腿一脚,踹得朱钰仰天一跤,扑通倒地。
张拯活动手腕,一面骂道:“当街纵马,你小子好胆量!我教你骑马上街,躺着回家!”
源弼将衣摆往蹀躞带内一塞,悠悠笑道:“老子今天教你规矩,免得你日后不长记性!”
慕容则绾了袖口,三人合围,将朱钰按在地下,拳脚齐上,又踢又打。
李延青负手看戏,连宁安郡主也索性摘了帷帽,众人只能听见朱钰痛呼惨嚎,心中都感痛快。
一个锦衣青年匆匆赶到,扒开人群,见三人痛打朱钰,大喊一声:“你们这是作甚?!”
趁着三人一愣停手,慌忙站在朱钰身旁,张开两臂喝道:“张拯,源弼!好大的胆子!竟敢随便打人?”
声音尖利,直捣耳膜,鼻平眼小,尖嘴缩腮,张拯认得是司门郎中之子,素来和朱钰狼狈为奸,睨了他一眼道:“何孚文,你来凑甚么热闹?”
何孚文叫道:“你们这般打人,是何道理?!”
源弼道:“他纵马伤人,又是何道理?”
何孚文一翻白眼,不屑道:“他就是伤了人,又干你何事?!不过撞伤几个草民,赔钱给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惠,用得着你们俩假充英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