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完结,就这样吧,总算对于自己有个交代。
龚箭和陈善明带着继歌到酒店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的婚宴只是一桌再简单不过的家宴,连上他们几个加上新郎新娘总共还不到10个人。
老陈心里有点嘀咕,不明白自家组长这是搞哪出,简单的聚会何苦还专门给他们送来喜帖如此隆重?
陈少华仿佛看出了老陈的疑惑,微笑着上前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又对着一边的龚箭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谢谢你们能来!”
龚箭勉强回了个笑容,并没有跟陈少华搭话,直接牵着继歌走到了鼹鼠面前。当年叱咤一时的共和国超s级特工,如今却只是个患了阿尔茨海默症的垂暮老人。昔日犀利的眸子早已经变得浑浊迟钝,只有那依然直挺着的身姿还能看出几分军人的影子。远山一直陪着鼹鼠,小声地跟他说着话,看着龚箭带着继歌来了,眼底露出笑容,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老师,你看谁来了?”
“爷爷!”继歌一下子扎进老人的怀里,木讷迟钝的老人似乎本能地抱住了孩子,脸上微微泛起笑容,嘴唇蠕动着却无法发出声音。
龚箭一边说着首长好,一边给鼹鼠和远山举手行礼,心里充溢着难以诉说的凄凉。
远山微笑着摆了摆手,10年前,小灯牺牲不久,鼹鼠就离休了。从岗位上退下来以后,他的身体状态非常的不好,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旧伤旧疾,加上陈排和小灯的离开,闲下来的鼹鼠仿佛一下子老了10岁,人变得越来越迟钝和健忘,到3年前逐渐丧失了语言和自理能力,认人也开始有点障碍了。
北燕为了尽可能多地照顾他,5年前就离开影子,调了文职,而鼹鼠的情况越来越坏,已经到了几乎离不开人的地步,2年前远山面对最后的升职和晋将的机会,最终选择了转业,并放弃了地方上的一切安排,留在了鼹鼠身边做了他的专职看护。好多总政的领导都很惋惜远山的决定,但是他说,师傅自己带过的徒弟,我是唯一一个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了,我得帮他们守着老师。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龚箭的眼眶有微微的润湿,他想起至今还躺在康复医院靠营养液维持“生存”状态的康雷,小灯在得知舅舅有生之年再无醒来希望时候红着眼眶的呢喃:“也好,他终究可以休息了……”
包厢的门再度打开,身着咖啡色套裙的北燕轻挽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走了进来。老陈抢了一步上前,虽然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影子团队,却还是习惯地叫了声政委。北燕轻轻点了下头,并不跟老陈客套,细声跟身边的妇人介绍着老陈和龚箭。虽然北燕没有介绍,但是老陈还是一下子猜出了这必定是北燕的母亲,果然还是妹妹唐心怡长得更像母亲一些。
饭桌上,虽是喜宴,却没有多少欢乐的气氛。陈少华也似乎并没有平时话多,虽然早过了不惑之年,但是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相比较他哥哥陈国涛,青松更多遗传了他那身为文工团舞蹈演员的母亲的容貌,比哥哥更加英俊帅气,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衬得本就俊逸挺拔的身姿更加迷人,那几缕散落前额的刘海显出了逆生长的趋势,满满流露着少年的气息。龚箭的眉头微皱,面对这样的陈少华,他终究无法发自内心地送上祝福。
祝酒辞是远山代替鼹鼠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祝福一对新人幸福长久。
陈少华举杯站起的时候,龚箭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而他没有料到,陈少华开口提到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他:感谢他和老陈这些年对于继歌的陪伴与照顾!
龚箭微微抬了头,对上陈少华清澈闪亮的眸子,那双眼睛时常都无法看透,太多的任务和身份也许让它的主人也已经不习惯坦露真心了。但是此刻,龚箭能感觉到这双眼睛中透出的真诚,陈少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