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永夜自幼便与人战斗,对什么人能打赢,什么人打不赢,都拿捏的非常清楚,他让星邪快走,便是在告诉星邪,虽然此时二人看似势均力敌,可僵持下去,他的败北几乎是必然。
这该如何是好?
总要做些什么。
冬季的扬尘因为干燥的空气而更加呛人,星邪的鼻腔里满是这种黏着的感觉,这让他想起了此时更为干燥的家乡赤水城。以前不管再寒冷的冬天,年幼体弱的他都是第一个起床,到街角的端上几碗装好的牛肉面,提着几笼包子,颤颤巍巍的回到院子里,然后捧起比他稚嫩小脸不知大上多少倍的书卷,专注的看起书来。
那时他们的老师总会拎着鸡毛掸子,敲击着还在梦乡的师兄弟们的床头,一面大声喊着:
“起身!”
“起身!”
老师说人有胎光,爽灵,幽精三魂,每天这样敲一敲,会让他们三魂清醒,这样一天做事才不会出错。等星邪慢慢变大,读的书也越来越多了,他才知道老师的做法,古代典故中叫做执棒喝,他不仅仅是要把师兄弟们从睡梦里敲醒,更是要敲醒他们的道心,让他们每日三省吾身,在这大千世界中保持通明。
起身,起身,便是起床修身。
星邪想着自轸州一路走来,路有饿莩,满目疮痍,这片苦难之地竟是连阳光都不愿眷顾。他通读圣贤书,修的是救世圣人心,所以要用手中的铁棒,敲醒这穷苦乱世。
世间多浑噩,我当执棒喝。
“起身!”
星邪举起手中的铁钎,像是举起一根铁棍,纵身一跃,朝着男人的肩头敲去。
自上而下劈去的铁钎带着呼啸的破风声,力道不小,但是还不足以对男人这样的修行者造成威胁,永夜第一次看到有人将铁钎用成了铁棍,而且是以一个几乎空门大开的角度,送进了男人屈指成爪的掌中。
在修行者快到毫巅的生死对决中,送进去的不仅仅只是一杆铁钎,还有自己的身家性命。
“你这少年,真是有趣,我若有心杀你,够你死上几百回了。”男人一手抓住永夜的战戟,一手握住星邪的铁钎,他注意到这个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因为紧张而身体颤抖的少年一路来此,身上已经负了不轻的伤。
星邪面如白纸,看起来很是虚弱,但他还是用坚定而认真的语调说道:“既然您无心杀我……”
“既然你无心杀他,那就把他放了,我一人留在这里便是。”另一边的永夜打断了星邪的话,手臂上青筋暴起,又在战戟上加了几分力道。
男人摇头笑道:“先前我可是在这少年手下吃了个大亏,总要在你们身上讨回来一些颜面。”
“永夜师兄,我是来救你的,若不把你救走,我定然不会回去。”星邪说完,手离开了铁钎,他的身体迸发出耀眼炽烈的白光,白光点燃空气,带着淡蓝色的气焰向着男人怀中撞去。
这样的临场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男人应变更快,他手握铁钎舞了个枪花,如同握着一杆铁椎扎向星邪,仅此一瞬,星邪又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放开!”永夜低吼一声,双手弃戟,并指如刀,黑色的火焰好似刀芒,斩向男人的胸口。
“来得好!”男人大喝,肉眼可见的元气气流从男人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穴窍喷薄而出,像是蛋壳一般笼罩住方圆十丈,被元气罩住的永夜和星邪身形一滞,再也无法有所动作,黑火和白光瞬间溃散,星邪一身白衣,更是寸寸龟裂。
古语云世间力量最为霸道者非神象莫属,这身周十丈便仿佛有巨象之力加于二人身上。
是为万象领域。
何为领域?踏入洞世境的修行者,与明道境相比,除了元气和肉身有了质量上的飞跃以外,最显著的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