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想,现在庄笙一问,想想好像还真是。他打开电脑,快速查了一下,“哎,虽然说的是故事,但官方备案的失踪好像都是一个人时发生的——难道山神也欺软怕硬,专挑落单的下手?”
庄笙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周边杂音自动屏蔽,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的。”许解指指庄笙口袋。
庄笙从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上亮着一个名字。
——孟衍。
再看名字旁边,好几个未接电话。
庄笙犹豫了下,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那人低沉的嗓音,熟悉孟衍的庄笙知道,这人现在一定浑身低气压。但他向来有火都会压着不发,谁惹了他,会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嗯,松县。”庄笙拿着手机一边讲话,一边往外走,假装没看到史柯与许解两人投过来的好奇视线。
男人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呵,笙笙,你现在真是很不乖,越不让你做什么你就越要做什么——要把小时候没调的皮补回来,是不是?”
庄笙耳朵尖有点痒,他顿了顿,把手机拿开一点,语气淡淡,“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说过让你多休息几天再办案,你就是这么听的话,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加重,仿佛一根羽毛搔在庄笙心尖,他睫毛颤了颤,努力维持住声音里的镇定。
“你什么时候说过?再说,我长大了,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孟衍的声音再响起时,多了丝深沉的无奈,“笙笙,当年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强送出国,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你不要再跟我赌气,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这样仿佛纵容任性小孩的口吻,让庄笙听的眉头大皱,抿着嘴不说话。
孟衍从电话那头的沉默体察到庄笙的倔强,口气更加无奈,几近叹息,“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十五年,但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小时候看到别人受伤都会做恶梦,要我抱在怀里哄着才能睡。这次看到那样的血腥现场,单只几天又怎么能够缓得过来。”到最后,孟衍叹出声。
“让你搬回来住又不肯,你小时候的房间一直在——笙笙,不要让我担心啊。”
男人叹气般的话语,让庄笙听得几乎落下泪来,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已听不出任何异样。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挂了,还有案子要查。”
孟衍沉默片刻,咽下所有要讲的话,只声音低柔地嘱咐,“那好,你自己小心,任何时候不要一个人行动。如果遇到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庄笙应了声,孟衍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好好吃饭,注意休息。庄笙没有打断,安静听他说完,最后挂掉电话时,他低垂的头慢慢抬起,露出发红的眼眶。
小时候之所以要人哄,是因为知道有人可以依赖。当只有一个人生活时,再做恶梦又能如何呢?
再可怕的恶梦总会醒来,熬过去之后才会发现,原来不到一个人时,就发现不了自己能够坚强到什么程度。
——我还是会害怕,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害怕。
孟衍挂断电话后,盯着手机若有所思。
他还是不放心,想起那天青年在库房里的样子,瑟瑟发抖,四肢冰凉,像小时候每次发作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如果知道青年独自一人时是这个样子,他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把人送走。
孟衍决定,还是去那人身边看着才安心。
车子慢慢驶出小区,经过两道安保才出的大门。在路上开了没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孟衍本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