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追上张绍正,以为他多少会透露点,可他却只顾埋头赶路,在三岔路口,他领着我们朝着幽邃的密林走去。他不慌不忙地抛下一句:“等你背熟了这太虚法卷,我自会告诉你。”
“一言为定,可不许反悔。”既然有了目标,我也就有了背诵法卷的动力。
张绍正带领我们所走的这片密林叫红枫林,传说林中有一只千年狐妖,但谁都没见过,或许早就被我们门派的人给收服了,抑或被斩杀了。穿过红枫林之后,就会出现一个渡口,那地方只有一个摆渡人,是个古怪老人,每天只出一次船,且是在午夜时分,这规矩已经延续了数十年,没人能成为例外。
张绍正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色,乌云遮罩下略显红晕。他掐指捣鼓了一阵,嘴里细细碎碎地说着什么,又让我们跟紧他的步伐,别掉队。我和柴扉本就紧贴着他,只是“珠圆玉润”的江大胖走得有些气喘,已经被我们拉出了一小段距离,幸好我那玄龟挺善解人意,陪着他磨磨蹭蹭地走,以排解他的尴尬和寂寞。
我开玩笑地冲江大胖吼道:“后面那俩召唤兽,快点跟上来,不然会迷路。”
江大胖气喘吁吁地抱怨说:“我说师姐,你能不能把你这龟儿子收起来,我看到它就来气它一会儿跑我前面,然后故意停下来等我,接着又跑我前面,再停下来等我这死玩意儿是故意玩我呢吧!”
“我就说你们是亲戚,你还不信。你看你们的血统多相似,连走路姿势都极像。要不,你们亲上加亲,反正你未娶它未嫁,你们凑合凑合过一生。”
“呸呸呸,赶明儿我就把你这龟儿子给剁了熬汤喝。赶紧把它收了。”
我笑了笑:“收什么收啊,我看它挺喜欢你的,你就将就将就接纳了它吧。”我的话一说完,张绍正和柴扉也咧开了嘴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张绍正没有板着个脸。
我很好奇,这太虚观清修之地,每天练功,其他弟子各个都瘦得跟柴禾似的,比如柴扉就瘦得出奇,为什么江大胖却能把自己养得跟猪似的,肯定平日里没少上伙房偷吃。
一直沉默不语的柴扉,此时也插上了话:“死胖子,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我做媒,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如何?”
“滚滚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江大胖自己也笑出了声,但随后又闭上了嘴。
“嘘——”张绍正突然将右手食指抵在唇边,示意我们不要出声。
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我们也顿时紧张起来,屏住呼吸仔细凝听周围的动静,静寂的森林除了树叶的摩挲,并无异样。
“先稍作休息,估计再有半柱香就能抵达渡口了。”
“我们渡船之后先去哪儿?”这一路上我都没来得及问张绍正我们的行程,而他也没有详细说明他的计划。我是第一次下山,对于外面的世界十分陌生。
张绍正回道:“先渡船至九黎城外滕龙渡,再赴魂谷安放从锁妖塔逃窜出来的妖灵,接着前往天合关,经巴蜀刑天谷c入中原云麓仙居。”
我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可是他却戛然而止。于是我急切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我呢,不是说好带我去幽州的吗?怎么你的行程里没有去幽州?”
“能活着离开云麓仙居再说不迟。”
在我们停歇的空当,江大胖总算是蹑手蹑脚地趋近我们了。江大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张绍正:“师兄,我们为什么要连夜赶路?今晚住哪儿?”
“我们此次下山是为了什么?”张绍正反问道。
“前往云麓仙居借取大荒玄石。”
“借取大荒玄石又是为了什么?”
“重修锁妖塔”
“既然知道,那就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