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知道自己和沈飞在某些观念上相差太大,也不强求,转过话题,又去问那老者:“老先生,那您和‘一刀鲜’应该很熟悉罗?”
老者明白姜山的言下之意,不待他细问,笑着说道:“就是现在,也仍然常有联系。”
姜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便站起身,向老者行了个礼,用诚挚的语气说:“麻烦老先生帮忙引见。”
老者还没来得及答话,院门处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声:“爷爷,您平时常训斥我,吃饭时不准说话。你们倒好,不光说个没完,连屁股都不在凳子上了。”
伴着这声音,一个男孩蹦蹦跳跳地走进院子。只见他浓眉大眼,一脸精怪的表情,正是不久前三人在巷口遇见的那个大脑袋小身子的淘气鬼。
“没大没小!你跑哪儿去了?一没人管你就疯玩,到点也不知道回来吃饭。”老者言语虽然是在斥责,但脸上却乐呵呵地充满疼爱,随即,他向那孩子招了招手,说道:“浪浪,过来见过这几位客人。”
浪浪答应了一声,撒娇似地扑过来,一头扎在老者的怀里,然后瞪着眼睛,目光从姜山三人身上依次扫过,神情极为专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徐丽婕也看着他,笑吟吟地说:“小朋友,我们又见面罗。”
浪浪嘟着嘴:“刚才本来能逮着一个大家伙的,却被你吓跑了。”
徐丽婕一愣,随即想起他在巷子里翻石头的情形,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刚才在找什么呀?”
“就不告诉你。”浪浪顽皮地歪歪脑袋,然后转过目光打量着姜山和沈飞,一本正经却又稚声稚气地问:“你们俩哪一个是北京来的姜山姜先生呀?”
沈飞见他有趣,忍不住要逗逗他:“我就是啊,你找我有事吗?”
浪浪眨了眨眼睛,说:“你骗我,你才不是呢。你向老太太问路的时候,扬州话说得那么好,怎么会是北京来的?”
沈飞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小子,真是机灵,有出息,有出息!”
浪浪不再理他,转头对姜山说:“刚才巷子里有人给我一封信,说如果看到一个叫姜山姜先生的,就转jiāo给他。”
“哦?”姜山此时已经坐下,他绕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小孩,“信在哪儿呢。”
“这里呀?”浪浪挥了挥右手,果然拿着一封信笺,随即他手一扬,把那封信丢在了桌子上。
众人原以为信到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孩手中,只怕不那么容易拿到,谁知他却痛痛快快地jiāo了出来,反而都有些诧异。只见那信封并未封口,落款写着“一笑天酒楼”。徐丽婕轻轻地“咦”了一声,伸手便想把那信封捡起。
指尖刚刚碰到信封,还未及使力,忽见那信封微微一颤,竟跳动起来。徐丽婕吓得“啊”的一声,触电似地缩回了手。
信封仍在桌面上不停地抖动,里面传出熙熙嗦嗦的摩擦声,竟似关着活物,受到惊吓后,拼命地想要脱困而出。
老者脸稍稍一沉,责备道:“浪浪,你又淘气了!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浪浪也不否认,眯起眼嘻嘻一笑:“他们都说姜先生厨艺了不起,我就想看看,他认不认识我这个东西。”
姜山眉头一皱。这彩衣巷作为“一刀鲜”的故地,果然藏龙卧虎,不仅这老者有一手绝活,连这个小小的顽童也给他出起了难题。
一旁的沈飞和徐丽婕也禁不住替姜山捏了把汗。一个人再有本领,也练不出透视观物的功夫。这隔着信封让人猜测,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但对方是个小孩,你如果和他较真,又未免失了风度。
院子里的几只母鸡似乎与浪浪颇为熟悉,从他一进院子开始,便前簇后拥地围在他身边。此时更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