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兆丰和后院。
武子刚和陈经年相对而站,汉子沉声道:“虽然你是李剑神的半个徒弟,更身怀大隋半数气运,我一虎头营的小小甲卒,理当敬你,但如今,不说那阴物横行,就是灵缈派的寻常道士,你应付起来都很是吃力,所以黎叔让我助你一把。”
此时,这位历经沙海沉浮的纯粹武夫,脉冲境修为展露无疑,气势凝聚,外放如剑气倾泻,势不可挡,怒喝道:“陈经年,想要武道登顶,就须知吃得苦中苦c方为人上人,以后的日子里,我便以武道三境的修为,不断打熬你的体魄,千万得撑住了,若不小心如野狗一样死翘翘啦,老剑神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陈经年呼吸顿时为之一滞。
这是一种本能,哪怕是站在一旁的黎老头,哪怕没练过任何把式,都觉着胸口闷得慌,老人有些好奇,“这就是陈一横曾说过的威压?”
怦然一声巨响。
陈经年刚想有所动作,以防不测,结果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院墙壁上,灰石簌簌而落,少年挣扎了两下,只能背靠墙根,颤巍巍站起来,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他娘的,我都还没准备好,就出腿了!”
一脚踢中少年郎胸口的汉子,双臂环胸,望着这位兆丰和小小伙计,嗤笑道:“对敌厮杀,可不会管什么准备好c没准备好,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可笑!”
黎老头眉头跳了一下,没有说话。
武子刚冷哼一声,“焦知河畔,你有句话说得没错,什么狗屁能者多劳,不过是贪心罢了,你暂时才摸着了武道二境门槛,不说那撼山拳谱练得稀烂,就是根骨体魄都打得一般,夜里为了追求速度,不惜想以那青云印破镜,对此行径,我只能说愚蠢!”
陈经年胸腔如擂鼓,渐次放缓呼吸,长春内劲自然流淌,在奇经八脉中流淌出一阵不易察觉的素洁光辉,如当初李玄道于十里坡破庙,覆手揽月华,尤为动人。
汉子一步踏出,整个地面随之微微一晃,“我出身行伍,境界虽是不高,但也知道武道一途,容不得半点花哨侥幸,夜里你若贸然入了武道二境,恐怕就要坏了未来九境成就的根本,如此一来,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陈经年吐出一口浊气,站在院墙那边,嘴角咧了咧,沉声道:“受教了。”
武子刚心思一动,还是选择道破天机,“有些话,说出来对你可能是不小的打击,李剑神是百年一遇c甚至千年一遇的大才,破镜更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兴许今儿个赏个景,明天就是中五境修为,要不然怎么有人比人c气死人的说法?对你和柳嘉木,老剑神虽是照拂有加,但终是师父领进门c修行在个人,所谓的修行在个人,便是修行的门门道道c条条框框,就靠你们自个儿去悟。”
陈经年听得一知半解,但内心深处,还是很认同汉子的说法,无论是对他,还是柳嘉木,李玄道都有一丝当甩手掌柜的意味。
汉子嘴角翘起,冷声道:“第二境俗称开脉境,便是拓宽自身经脉,从字面上看,倒也很贴切符合了,对此,我有丝丝心得,这境界的捶打拼熬,就像那铁骑凿阵一样,只有一鼓作气,不停厮杀,最终将后天积攒下来的所有污秽之气,通通摒除!”
武子刚眯起眼眸,半真半假道:“若不是你体内的那缕紫气,你我不会结缘,如今营长让我好好打熬你的体魄,委实用心良苦,我嘛,才堪堪三境修为,指点你,倒有些班门弄斧了。”
陈经年呼吸渐渐顺畅下来,再无嬉笑调闹之意,沉声道:“还望武哥手下留情。”
“放心,不会打死你的。”
武子刚负手而立,声音平缓,“接下来的时日,我会以三境修为,彻底帮你散气,还会同时锤炼你的体魄神魂,只要你坚持到最后,迈入武道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