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先一头雾水,“不然哩?”
老人伸出一掌,拇指食指拉开寸余,“就没有这么一丢丢是因为我是你未来老丈人?”
白衣剑客眼皮抬了抬,“当时没想这么多。”
吃了个闭门羹的老人愤愤然收回手,稀败的眉头一挑,揶揄道:“先前你说的怂包言论,很有‘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的味道啊。”
李少先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打又打不过,耍横师傅那老头子又没教,再说能横得过独立武评鳌头二十载的李玄道?!”
见年轻人吃瘪,老人心情大好,“你说若不答应那五年生死约,李玄道会不会真的出手?”
李少先白眼道:“高人心性,谁料得准?”
宋正睦拧转着手腕,盖棺而论道:“我觉着他李玄道八成不会出手,不说你是十境修为,再加上隐藏在暗处的赵庆,他不会如此鲁莽的。”
白衣剑客揉了揉面颊,这根本不是鲁莽不鲁莽的问题,像那等成名已久的高手,恐怕再多的十境修士,都只是一剑的事,实在不行,那就两剑。
李少先不回答,车厢里却有一道声音蓦地响起,“小老头,背后说人是非,可不大厚道啊。”
李少先掀起帘子,一脸苦涩,“前辈,你这样神出鬼没,让我等很是焦灼啊。”
邋遢汉子横躺在车厢里,翘着二郎腿,一手抠着脚丫,不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似觉着太过酸爽,皱了皱眉头,赶忙拿开。
马车外的二人瞬间石化加风化,这大剑仙,还真他娘的不拘小节c特立独行啊。
汉子拍着腰间酒葫芦,眯眼看着老秀才,“听说小老头你是齐繇那小子的座师,教不严师之惰的道理,听说过吧?!”
老秀才忙赔笑道:“座师什么的,扯远了扯远了,我与齐繇那小子不熟,不熟。”
白衣剑客嘴角狠狠抽搐,首辅大人,你读书人的气节哪去了,方才盖棺而论的霸气笃定呢?
“怂样儿!”
李玄道咒骂一声,走出车厢,看着郁郁葱葱的香木山,赞叹道:“好一个香木山前白鹭飞,焦知河边乌龟爬。”
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宋正睦咳嗽不断。
李少先小心翼翼问道:“前辈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汉子跳下马车,瞥了眼腰间酒葫芦,漫不经心道:“这虞州城的酒水次得很,那广陵王府里,百年佳酿定少不了,我去去就回。”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着老人在吹牛皮,广陵王,那可是权倾朝野c权柄煊赫的六大藩王之一,这厮竟要进入广陵王府,岂非痴人说梦。
但老秀才和白衣剑客都没觉着汉子在说笑,只因为眼前之人乃春秋剑甲一一李玄道,更是与东海武帝战成平手的猛人。
还未等李少先开口,汉子就咻一声消失不见,良久之后,老秀才试着问道:“走了没?”
年轻剑客有些不确定,“走了吧。”
老人捂着额头,叹气道:“这李剑神的文采还真是不敢恭维啊。”
还未等李少先说话,汉子凭空出现在了宋正睦后方,对着脑门就是一板栗,“小老头,逗你玩呢!”
话音未落,邋遢汉子再次消失不见。
满脸涨红的老人抬起头,却见那白衣剑客津津有味的欣赏香木山风景,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老秀才摸着脑门,正色道:“那李玄道真有重塑柳嘉木长生桥的本事?”
李少先一本正经道:“如今的李玄道,最起码也是从圣境修为,想要逆天而行,为柳嘉木重塑长生桥,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好比当初的白熊陈雪清,能够在养心殿拦下如日中天的李玄道,暗中耗去了三十年修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