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
自那日李少先将《引气诀》送给少年郎,陈经年白天修缮门面,夜深人静时,便按照引气诀,缓缓引导着体内那股气。
修炼的过程并不容易,不说引气诀上晦涩难懂的文字,单是人体窍穴,就让陈经年折腾半宿,才全部记在脑海里,少年郎第一次尝试引气时,不小心看错了一个字,将气引至了尾椎穴,屎尿齐下,一发不可收拾。
陈经年那一刻才意识到,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会把屎尿拉在裤裆里,也证明了这引气诀确实顶用,他找了根木棍,捏着鼻子,把那沾满秽物的裤子给挑了,顺着偷挖的密道,连裤带棍,丢在了十里坡外的一片竹林里。
所以说,日子虽然平静,但不平淡。
如今有了盼头,陈经年每天都乐呵呵的,做什么事都精神抖擞,这让黎老头疑惑不解,这小子吃错药了不成?
不过见这小子手脚麻利,老人也未说什么,有天心情好,还从紫金鼎里掏出一两纹银,让少年郎去八方客栈拎了两壶桃花春烧。
从不让陈经年沾酒的老人,提起酒壶,晃了晃,蛊惑道:“今儿个心情好,你也喝点?”
正在门那边敲敲打打的少年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黎老头歪了歪嘴,拨开壶盖,酒香弥漫,仰头灌了一口,抹嘴道:“你去八方客栈,没见到柳嘉木那小子?”
拿着把斧头的陈经年答道:“听芸姨说,嘉木请了五天假,也不知去了哪,不过芸姨跟我说了一件怪事。”
柜台后的黎老头好奇道:“什么怪事?”
陈经年道:“芸姨说前些天,嘉木那小子原本在后院杀鱼,她去了趟厨房,转身嘉木就消失不见了,问客栈内的食客,他们都说没见他出去,你说奇不奇怪?”
老人又喝了口酒,咂摸着嘴,“兴许那小子翻墙出去了也说不定呢?”
陈经年摇了摇头,似想到了什么,放下斧头,“黎叔,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被妖怪抓走了,最近临近几个村子可闹得沸沸扬扬呢!”
黎老头脸色红润,揉了揉脸颊,没好气道:“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兴许他有什么急事呢。”
陈经年沉吟片刻,一惊一乍道:“城北李伯的儿子李寿,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也爱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他说前几天的清晨,他看见有个少年郎在天上飞,你说”
黎老头眯起眸子,“你的意思是柳嘉木在天上飞?”
少年知道这样的想法实在有些荒诞,可这些天自己的遭遇,不也是匪夷所思,下意识道:“这也不是不可能呐。”
老人冷笑道:“陈经年,我这才喝两口酒,还没醉呢,没心情听你瞎扯淡。”
陈经年越想越不对,“不行,我得去找李寿问问。”
“想要去找李瑾儿那小妮子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黎老头又抿了一口桃花春烧,凶神恶煞道:“但老子告诉你,门没修好前,你哪都不能去!”
陈经年悻悻然,不情愿的重新拿起斧子,继续修缮着完成了大半的木门,心里却打好算盘,趁老头不注意就偷偷溜走。
老人见这小子不再折腾,神色缓和了许多,随口问道:“经年,平日里你穿的那条裤子,怎么不见你穿了?”
少年脸一下子黑下来,不耐烦道:“扔了。”
黎老头打了个酒嗝,有些不解,“那裤子可是前久才在钱老大铺子置办的,料子上佳,怎么说扔就扔了?”
陈经年气呼呼道:“两壶桃花春烧都堵不住你的嘴,一天叨叨叨,问这问那的,烦不烦?!”
老人一头雾水,不知这小子怎么就恼羞成怒了,赶忙举手道:“我投降,我投降。”
陈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