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显然一愣,她抬起头望住身前的男人,心底的慌乱被职业习惯压制,她佯装平静:“盛总”
盛青迟打断她的话:“你在电话里已经说过身体不舒服,今天都是小苒的原因,作为他的爸爸我会为他负责。”他说得自然,“晚上如果你有不舒服我方便送你去医院。”
季晚微微一顿,笑说:“这事怎么能怪孩子,如果真说负责您刚才在医院也帮我垫付医药费了。”
男人语气平稳,但态度不再容她拒绝:“你家里有睡衣么。”
季晚收起脸上的笑,知道对方是铁了心要守着她了,“有浴袍,是通用款,我去阳台收给您。”
她走去阳台,拿起晾衣杆在忙碌。
盛青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落在阳台。灯光昏暗,女人踮起脚尖在收睡袍,微昂的脖子白皙修长,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却觉得此刻的女人温柔似水。房间装饰复古,女人白如瓷器,他宛如在品一幅赏心悦目的诗意古画。
她拿着浴袍走进客厅,忘记拢紧身上宽大的风衣,阳台吹起微风,女人的头发与大腿间的裙摆轻轻撩起。她似乎有些不自然,风衣没有遮住的胸口微微起伏。
“这种浴袍布料不厚,穿起来应该会舒服一点,我出差前已经洗过。我爸爸的房间很久没有住人,只能麻烦您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盛青迟接过:“季小姐早些休息吧。”
季晚抬眸无声凝望一眼,转身走回卧室。在她关门之前,男人磁性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明天早上十点我带你去医院复诊。”
季晚忙回身:“不用,我明天要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我七点半出门去公司。”
短暂的一瞬间安静,盛青迟微眯了下眼眸:“那好,明天我送你。”
季晚没再多说什么,现在太晚,她不方便再单独与男人僵持下去。躺到床上,小腹不再那么难受,也没怎么感觉到疼。似乎心口加快的律动掩盖了身体的不舒服,她关了灯,在漆黑里听到男人轻微的脚步声走去了浴室。
季晚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里的一月薄荷。
她发了消息:浴室柜子里有我出差准备的牙刷,在第二格。
很快,男人回复:知道了,睡吧。
早晨的阳光从窗台照入床头,季晚的闹钟准时在6点40分响起。她换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第一眼望见了投在客厅地板上的那道被拉长的身影。
男人正站在阳台,清晨的阳光照向客厅,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在地板上。他在打电话,声音说得很轻,似乎是怕吵醒她。
季晚走进浴室洗漱好,昨晚睡得太晚,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很快画好一个日常妆,涂上玫瑰色口红,气色好看许多。
她提了公文式手提包走到客厅,盛青迟也正收了手机朝她走来。
季晚开口:“盛总,早,昨晚休息得好吗。”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家里出现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
盛青迟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坐到了餐桌那边,“先吃早餐,我再送你去滨江路。”
季晚这才看见她家那张很久不用的餐桌已经铺上新的桌布。浅蓝色的格子布带着暗花,让屋子里生起一点清新活力。餐桌上放了牛奶和海鲜粥,面包机时间到了,正好响起短促悦耳的提示声。
男人拿起夹子,取出面包放在餐盘里,偏头望了她一眼:“我让司机准备的。”
他看出她眸中的疑惑,在解释。季晚有些僵硬地走到餐桌前坐下,这是她家,但是此刻身前的男人似乎才像这个家的主人。季晚忙从他手中拿过夹子,自己忙碌起来。
“盛总,很抱歉耽误您工作,也让您破费了”
“你身体怎么样。”男人只是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