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联系了香港航天局的工作人员,顾佳雪开车将顾夏阳送到了救援直升机的起飞地点。
短暂的贴面吻后,顾夏阳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吧,你知道我的飞行技术出神入化,所以不必担心我,我一定会准时回来。”
“我当然不会担心你,”顾佳雪毫无纠结地回答,她看到顾夏阳的目光中立马闪烁出控诉的情绪,她继续说道,“因为我会和你一起去。”
“你如果一起去,我还要抽出精力照顾你。”顾夏阳并不赞同。
顾佳雪说:“一个专业的空姐,怎么能让机长独自飞行呢?为了争分夺秒,我们现在快点出发吧。”
“你真的愿意陪我以身犯险?”顾夏阳靠近顾佳雪的耳边呢喃道。
顾佳雪并未拉开和顾夏阳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她微微转头说道:“我想,我们都会很喜欢这场冒险。”
顾夏阳的心中涌动着惊喜和赞叹的情绪:“好,我和你的旅行开始了。”
当顾夏阳驾驶的飞机在火山周围盘旋时,他们看到也有其他飞机正在参与救援。顾佳雪从扬声器中用中文说出:“请中国居民招手示意,我们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用望远镜判断好位置,顾佳雪从飞机上投下升降梯,瞬间有很多人开始争抢起上梯的机会。
人性是无法考验的,想到多次因组织不当的救援而引起的踩踏悲剧,顾夏阳将飞机开往上空:“现在人群密集,无法降落,只能先在上空盘旋了。”
顾佳雪看到其他几架飞机应该也是基于同样的顾虑而没有采取任何举措,她说:“能否和其他飞机取得联络?”
在信号塔的支持下,顾夏阳开始与英国本国派出的机长通话,片刻,他说:“他们面临的也是同样的问题,由于地面慈善组织尚未赶到,所以人群缺乏组织,暂时无法进行系统救援。”
顾佳雪果断地背上降落伞,顾夏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你完全没有经验。”
顾佳雪推开顾夏阳的手,她满意地看到顾夏阳因受限于驾驶位,而无法真正地阻止她:“放心,现在飞机的高度并不高,飞机在高空盘旋时间过久,会造成油量不足,这一点你比我清楚,那种情况会比现在更加危险的。”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顾佳雪已经义无反顾地跳下。此刻的顾夏阳险些心跳停止。好在,他看到顾佳雪的降落伞毫无故障地完全张开,她缓慢地在略微远离人群的地方降落。
连他这个热爱冒险的人也要甘拜下风,顾佳雪实在……让他难以形容。
顾佳雪打开扬声器,告诉了大家各架飞机的救援机位绝对充足,并有更多飞机正尽快赶来。她看到陌生的人群向她投来戒备和质疑的目光。她只好采取逐步攻破战略,烟雾缭绕中,她努力分辨出同胞的面孔,极力陈述现在的状况,和急需帮助的紧迫性。
在她口干舌燥地反复解释之后,终于有几位身体状况良好的同胞和两名英国人愿意充当志愿者,一同维持秩序。
就在他们准备将拥挤的人群划分为不同的救援区域时,顾佳雪看到,穿着制服的地面救援人群终于赶到。
又是一通解释与忙碌,呛人的烟雾让顾佳雪咳声连连,眼睛也被不断熏出眼泪。
在救援组织的安排下,各架救援飞机在不远处降落,受困者排好有序的纵列队伍。走在最后的顾佳雪,在踏入机舱的一刻,脱力地倒在地上。
顾夏阳完全没有想要去夸奖她的意思:“虽然结果很好,但我想说,把别人力有不逮、而自己游刃有余的事情做得好,叫做威风;把生命当做儿戏,叫做愚蠢。”
已经筋疲力尽、顺带被烟熏得已然生无可恋的顾佳雪说:“这种事情,我自己也不会再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