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我了,以前,在这里,都是我如此招待段翔龙和其他朋友客人。
我们坐下,段翔龙泡了一壶铁观音,然后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着。
在点烟的时候,我做不经意装瞥了一眼段翔龙的眼睛,正好和他犀利而敏锐的目光相遇,他正深深地观察着我。
目光相撞,我们都迅速回避,然后,段翔龙继续微笑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我的神态也很平静,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虽然我的心里是另外一副心情。
“亦克,自从你不辞而别,这都快10个月了,你这么久干嘛去了?”段翔龙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眯起一双小眼睛在烟雾幕墙的背后看着我。
我抬起眼皮看着段翔龙:“段总,你很关心我消失这段时间的动向?”
以前我都是叫他“翔龙”,可是,现在,我不想叫了,我叫他段总。
“呵呵,亦克,大家都是同学,关心是应该的嘛。”段翔龙笑笑,“哎你这家伙,怎么对我这么见外,叫什么段总啊,还是像以前那样叫翔龙好,亲切,自然,不生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你是大老板,我呢,是一个破产无产者,这人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哎老同学,你这就不对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别忘了,亦克,咱们可是大学同学,老伙计,当年在学校里也是荣辱与共的旧毡帽朋友,我们之间,是不可有贫贱之分的。”
话虽然这么说,段翔龙的表情和言语之间还是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自得和自豪感,还有一丝炫耀和嘲笑。
此时,我想段翔龙已经基本断定了我的现状,应该在他意料之中,我仍然是一个无产者破落户,丝毫看不出重新崛起的迹象,而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我笑了笑,看了下办公室的环境,然后说:“许久不见,你做的越来越大了,祝贺你。哎,这办公室装饰的不错嘛。”
“呵呵”段翔龙干笑一声,“你离开后,这座小楼被房东继续对外招租,我就想啊,这是我老同学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处处都带着你工作过的痕迹,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于是,我就租过来了,在这里办公,一来位置优越,有利于做生意,二来呢,也是对老同学的怀念。
你不声不响突然就消失了,我们大家都很想你,特别是我,都快想死你了,很多时候坐在办公室的时候,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就想起了你,想起了我们共同风光共同奋斗的时光。”
说着,段翔龙的表情竟似有些伤感,眼睛使劲挤了挤,有些遗憾,没挤出任何流质的东西来。
我做出被感动的表情,伸手拍了拍段翔龙的手背,似乎在安慰他。
“亦克,我就不明白,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的公司一直开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垮就垮了呢?”段翔龙皱了皱眉头,带着不解的表情看着我。
“嗯,这事曾经我以为我明白,后来呢,也不明白了。我是一个失败者,想不明白,那么,老同学,你是一个成功者,你是否能帮我想明白呢?或许,我想,你能明白。”
说完,我注视着段翔龙。
“呵呵”段翔龙笑了,笑得很自如和从容,“老同学啊,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自己都弄不明白,我怎么会明白呢,我要是真明白就好了,起码能帮你分析分析,找出失败的原因,以利于总结经验,东山再起。”
我也笑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我是当局者,弄不明白也在情理之中,而老同学你也不明白,难不成你不是旁观者,而是当局者了?”
我的话说起来很真诚很认真,还显得很困惑和迷惘。
段翔龙听了,面不改色,他似乎坚信我不可能了解事情的真相,似乎坚信我和他的大学同学友谊基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