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一纸诏令,去寻那位传说中的“容德太子之子”,同时派遣人员前去赈灾。因为此次有人背后搞鬼,牵连江山稳固,所以圣上打算派个皇子前去,这一来显示皇家心系百姓,二来也算是给幕后之人一个警告。
只不过,派哪位好呢?
这名面上是去赈灾,实际上是去揪出搞鬼的人,只要底下差事办得好,那在圣上心中可就添了一大笔。所以几位成年皇子背后的各个阵营都在争抢这个名额,吵了几天也没个头绪,那灾情还在延续,百姓还在受苦,这自然先前的流言就越演越烈,圣上气的拿着手中的佛串砸了不少人。最后,言玹钺在上书房面圣时,来了一句,“陛下已下旨,但情况并未有所缓和,可见这幕后之人的本事。就算陛下派名皇子前去也未必能查出什么。依微臣拙见,陛下何不随意指派一名皇子前去,私底下再另派人前去查探。这样一来,那暗地里的人只会将大部分的视线锁着明面上的皇子,陛下的人也好暗中查探。”
圣上眼睛微眯,缓声道:“你能这么想,他们也能这样想。”
言玹钺微微一笑,徐徐道:“陛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圣上闻言,眼中划过一抹锐利之色,笑道:“言爱卿啊,若不是朕知晓你就是晋国公,还真当以为有人假扮了朕的一员大将。”
那笑声中带着审探,带着冷意。
然而言玹钺却神色未动,一派的自在沉稳,仿佛圣上说的不过是一句寻常家常话。
“陛下说笑了,微臣从始至终都是陛下的臣子。”
听着他那一句话,圣上抚掌笑道:“哈哈,说得好。从始至终,言爱卿都是朕信得过的左都督。既然如此,那言爱卿便替朕走这一趟吧,朕会派人在一旁协助你。”
言玹钺眸光微闪,伏跪行礼,“微臣领旨。”
出了上书房后,言玹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言玹钺在那位喜欢笑眯眯的圣上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每一个表情都要斟酌再三。
无他,只因他无论活了多久,都猜不透那位的心思,即使是重活一世,他可没忘了前世是怎么死的。
垂首看了一眼隐在袖口下的手,眉眼间拢上冷意。
无妨,只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他便不会重蹈上一世的结局。
此次圣上指派的是三皇子和担任户部侍郎的杨四爷。
那三皇子是已故沈贵妃之子,沈贵妃在世时颇受恩宠,圣上对三皇子也是颇为宠爱的。只是后来沈贵妃因病逝世后,这感情也就如人走茶凉,淡了。加上三皇子不像其他皇子一般踊跃于众人眼前,这存在感就更弱了,所以当圣上派了这么一位皇子,众臣都有些愣了。
幼宁也有些愣了,扒着自家美阿爹就问:“为什么要阿爹去呀?阿爹你不是户部侍郎吗?”
杨四爷摸着女儿的扎着的丸子头,跟她普及一下常识,“户部是管理户籍及钱财的,此次赈灾不仅是要运送钱粮,还要登记灾地伤亡情况加以登记造册。”
“可阿爹你不是侍郎吗?户部二把手,也要自己去押送吗?”幼宁搂紧杨四爷的腰,小脸上满是不情愿。
杨四爷笑了笑,抬眸瞧见庄氏眼中浮现的忧虑,下意识地露出宽慰的表情来,“三皇子都去了,我怎么可能不去?若不是尚书要留在京中,只怕是圣上也会将尚书大人一块儿指派出去。我可是知道,咱们的陛下对尚书大人的倔脾性不满很久了。”
好好的伤感氛围被杨四爷这么不着调的几句全都破坏了,庄氏收回眼底的忧虑,没好气的嗔道:“就知道插科打诨,没个正紧。”
因为杨四爷要前去灾地,幼宁又听说了外面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