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径自坐在了局长的对面，开门见山：“那些员工和曲董没有任何冲突与利益关系，为什么会疏忽，一次疏忽两项？车子出厂时间没几个月，购买的时间更短，买卖交接的时候一定进行过最细致的检查，那时候车子没问题，怎么这么快就保养了？”

    阿尔巴一脸冷汗，内心腹诽，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有钱人为什么刚买了新车就去保养，可能是因为钱多烧的吧？

    “那个员工没有口供，也没有可疑收入就算了，但这么多巧合就一定不是巧合。保养公司里有监视器，有其他员工，他想下手也很困难，那么，录像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他没有动手的话，是谁动手了？

    如果不是在保养公司动手的，那么就是在曲妙笙家里动手的咯？她买回来没开出来过几次，顶多在公司停车场停过三回，甚至没有在外逗留过，停车场有录像证明没事发生。其他的，你们调查了吗？”

    柳染青一坐下，噼里啪啦的问话，完全没有给局长任何喘息甚至回答的余地。她问的这些其实阿尔巴都调查过，但是没有任何结果。八荒公司安保非常完善，自然停车场里的监控记录非常明确地没有人靠近过，那么，车上气囊和安全带被下手的地方除了保养公司就只有曲妙笙家了。

    保养公司拿不出视频来。非常遗憾的，当时他们公司居然停电了，虽然后来使用了备用电源恢复了正常工作，可电源是优先供给为车辆服务的。因此，在来电之前，所有的监控都失效了。

    这非常可疑，但并不能证明某个员工，或者某些员工一定与此事件有关。

    没有检查出气囊和安全带有问题的员工的确是玩忽职守，可是，这和故意杀人的程度差太远了。

    阿尔巴只能吞吞吐吐地将包养公司发生停电的内情说了，这些因为与案件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没有体现在案件调查报告中，只是语焉不详地记录：“安保公司当时停电，并没有明确的视频记录。”

    “而且……”阿尔巴为了撇清责任，硬着头皮，赌一把这女人是真心为了曲妙笙讨回公道的，“弗兰先生提供的家庭车库影像不是完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初负责录像的保安已经离职很久了。缺失的录像大概有三段，分别是三天当中的不同时间段，每段视频大约持续10小时左右。”潜台词是，如果真的有人下手，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只碰巧了一次，也什么都足够干的。

    柳染青沉吟了一下。

    萨沙突然开口了：“保养公司既然在停电当天有其他车辆也在保养，能不能查到都有谁的哪辆车？车上是应该有记录仪的，尝试一下也无所谓，万一有车的角度对准，拍到什么了呢？”

    所有人都是一怔。

    柳染青又再度低头，将阿尔巴方才递过来的调查报告重新翻了一下，本应上传到网络的跑车车载记录仪上也什么都没有，似乎是这辆车从买来之后，记录仪就没有打开过。

    曲妙笙是有每次上车就检查记录仪是否打开的习惯的，即使这辆车买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记忆输入存储器，可是，她开了这辆车至少四次（去公司三次，出车祸一次，送去保养和取回都在去公司的同日），却一次都没有记录下来。

    “车的记录仪没有问题吗？据我所知，曲妙笙每次开车都有检查记录仪是否打开的习惯，而且，她亲近的人都知道。”

    这话一说，阿尔巴就一寒，方才强忍着顶住的气场也逐渐吃力，他开始冒冷汗了。至少在这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死者的丈夫弗兰没有说过，助理朱文婷没有说过，家里的保姆、园丁、厨师……

    至少，这个有问题的记录仪，可以将嫌疑人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但也很难说，也许有人不小心说出去了，毕竟有人专门喜欢挖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