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种田侍奉亲老都做不到,总感觉上了贼船。”
“你见过肉包子打狗还能收回的?上了贼船就安分点吧老少年,兴许老子一高兴就会待你好点。”狞笑。
“你是狗?”
“汪汪!”
“真不要脸!”
把叽叽喳喳的两人赶了出去,林嘉颖将放在抽屉里的一摞信拿出来,放在桌上一封封仔细拆封。温暖的灯光落在她乌黑松散的发髻上,映射出宁静和谐的光芒。将近年关,来信有些多,有旧时故友的问候,有大学同窗的祝贺,有报社众伙伴亲切的贺岁卡,还有一些来自影视界同行例行公事般的招呼……林嘉颖一一细查,重要的留下,不重要的就丢掉了。
突然间她的手一顿,眸子溢出温润的笑意,似能将外头的寒冷的北风消融。
“这家伙……”她轻声呵斥,语气确是极为亲昵。
她的目光盯着信封,充满了无奈。信封上赫然写着几个张扬跋扈龙飞凤舞的大字:林二娘亲启,也不署名,仿佛就认定了她必须认出他的字。
来信人是林老爹故交之子胡寅成。因着两家世交的关系,前两年青年只身一人从山东北上京师求学,特来拜谒病中的林老爹。经林氏的热切盘问,知道彼时帝都大学校内的西斋仍在修葺,一时找不到落脚点。老母大腿一拍,也不顾人家小伙子初来驾到的羞涩劲儿,便决定让他住林家了。
好了,说到“羞涩”一词,林嘉颖立马闭嘴面无表情撕开信封。
在那小子的眼里哪有“羞涩”这种字眼?“帝都大学名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好吗?就连她这非校内人士亦听过他的各种传奇,什么恃才傲物不把老师放眼里,清高傲慢不同别人相往来,总之就是一个牛逼哄哄盛气凌人的独行侠。奈何学校里“盲目崇拜”的情绪激昂,他的人气竟然还不错。
学生时代果然是有那么些欠虐的人啊!她感慨,要是她早就把这嘴贱小子撸一番了。
这货吐槽的同时,已然忘了她本身也是个嘴贱惹人讨厌的存在……
说起来,这家伙的嚣张行径她还是有过切身体会的。两年前这小子刚到帝都没多久,就以笔名向她的报社寄了不少文章,多为关于社会文化改革等重大的议题,见解颇为深刻独到。然奈何她那报社本身就和官方有联系,一些敏感的命题也不敢擅自发表,兼之太过刻板严肃的内容也非专长,遂多数被搁置或退回了。哪成想几番好意解释这人还不领情,在其他地方炮轰了不下几回,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桑间濮上闻哀歌”明里暗里刺了不少次,几度让报社深陷舆论的漩涡之中,最后还是社长苦着脸出面才把这破事儿摆平的。
之后这小子还不服输,你不是说不收“于国家政治有关的重大命题”么?那好,我就专门写“花前月下之风雅趣事”,这下你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这硬茬子一出现,又把报社众人弄得人仰马翻。林嘉颖仔细看了看他的作品,发现虽然与报社定位不符,但却十分新颖有趣,不流于俗,也就让他发表了。
这之后两人便以笔名的形式互相联系,信件一个是寄往学校,一个是寄到单位,虽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林嘉颖那时在开拓新的版面,是个早出晚归神出鬼没的,而他又是个眼高于顶的家里蹲学术宅,所以也没有多少交流。但是在笔锋纸上那可谓是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emmm……后来的某一天,隔壁那小子目光十分怪异万分别扭从窗外给她递了一封信,皱着眉头问道:“这个是你的?”
她放下钢笔,抬头望着他以及他手里的信,点了点头。然后那小子就轻哼一声拿着信跑了。
自此以后,仇家相见,分外眼红。
唉其实说来也是那家伙自己闹别扭啦!她如此成熟温柔、体贴大方,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