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福生不但把众人逗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接着说：“你们别笑，我以前就是那个样，都是今天的行业把我改造好的。——好景不常，过了不几天刑警队的人就找上门来了。我开始还不承认，可是那帮警察也真他妈的会愚弄人。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态度特别好，说他们把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我只是一个开车的，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我把事情讲明白了就放我回去。我这个人心眼也直，就信他们了。等我把什么事招了之后，他们的脸马上就变了，拿副手铐就把我拷住了。通过这件事情我总结出来一条经验，咱们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警察的那张臭嘴。

    “按照我们偷的那些铁粉价值算，最起码也得判我个三年五载的，多亏我大哥有点能耐，他是本溪县xx局局长，好不容易才把我弄出来。要不然，这时候我还得在监狱里蹲着呢。不瞒你们说，我刚进看守所的时候一点都没在乎，以为用不了几天我大哥能把我弄出来。可是，过了十多天他们还不放我，我可就有点害怕了。等到第二十八天，判决书下来了，我才放心。他们最终给我判了个有期徒刑二年，缓期二年执行。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劝大家千万别犯法，那个鬼地方可不是人待的！人要是到了那里，就不叫人了。除非你有点特殊的本事，否则，那些犯人就能折磨死你。

    “我刚进去，他们就让我‘拔驴子’。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拔驴子’是什么意思——就是让你把衣服脱溜光上厕所里蹲着，监控器也看不着，弄一盆凉水往你的头上浇，一连浇好几盆。如果让你自己浇还好，可他们不让你自己浇，让别人用小水流给你慢慢浇。我进去的时候刚开春，是地下水最凉的时候，凉水浇在身上连骨头都能拔透。那里没有一个好人，都是一些杀人犯c强奸犯c诈骗犯，品质都特别恶劣，给我连浇了十来盆。那水从头流到脚，就像有一把尖刀从你的身上划过一样，拔得我牙咬得‘嘎嘎’直响。吃的就不用说了，顿顿是发糕，酸漾漾的还不熟，给猪都不吃。菜就是萝卜土豆汤，那老陈土豆和萝卜都发出挺长的芽了，仍大街上都没人捡，还一点油水也没有。做菜的时候也不打皮，也不好好洗一洗，只是用自来水简单冲一下就完事，喝到碗底一层泥。这些东西，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吃下去，但是在那里还有不少人抢着吃。在那个鬼地方，谁要是能给你一口方便面的汤喝，你都老感激了。

    “我出来了才知道，我媳妇和我大哥为这事花了两万多元，好不容易才把我捞出来。这时候我才知道后悔，心想以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啊！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此时，我就与咱们今天的行业结缘了——”

    有几个乖巧的很会配合，听到这连忙大喊一声：“好！”那些“老板”随即拼命地鼓掌，再次把新福生的话打断。窗台上有一个装满自来水矿泉水瓶（外人都以为是矿泉水），白玉娟趁此机会把它递给了新福生，让他润润嗓子。

    新福生接过来饮了两口，又把它递给了白玉娟，接着说：“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她说她在山东开了一个饭店，让我过来和她一起干。我问她饭店有没有‘小姐’，她说‘有——有好几个呢’。我一听，既有酒又有肉，还有‘小姐’，还能赚着钱，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什么也没想就乐颠颠地跑来了。

    “我到这一看，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她这是干传销，哪他妈的是开饭店！因为我媳妇和我大儿子以前就干过非法传销，他们干的是武汉新田，那时我还到处抓他们，好不容易才把他们都弄回去。我这个人特别没有素质，当时就火了，给我的推荐人好个骂，都把她骂哭了——我的推荐人是个女的，愿意哭。但是，人家经销商有素质，不和我这样的大老粗一般见识，等我骂够了才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老六，咱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你现在还属于服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