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怀香笑了一下:“小姐刚回相府的时候老爷其实做了好些衣服,可是小姐平日里就爱穿那几件普通素衫,这些好看的衣服都给压在了箱子底下小姐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灵犀听后,微微点头。
连翘此时也进来帮她穿戴了,看着立镜前的自己,她恍然想起曾经。
当年在晋国的她何等挑三拣四,衣服的布料样式都要最好的,每一套衣服要配什么首饰玉坠都要经过精心挑选,要是稍微不合意,她便会大闹,甚至还会直接毁了那件衣服。
尚衣宫每每要给她做衣服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
想想曾经的自己,果真还是天真不懂事,太任性。
穿好了这件坠珠长衫,系上云纹白色腰带,束带下摆轻柔搭在衣裙处,步履微动,丝带便迎风而起。
腰坠长佩玲珑作响,发丝半束墨发垂下在腰际如同墨色绸缎。
“小姐想要配什么簪子?”怀香展开珠盒,里面摆放了十几只金玉各色珠钗,都是她从未戴过的。
看了一眼,她恍然想起一样东西,便起身:“我不要这些。”
灵犀走到床榻下拉出一方盒子,里面那支桃花纽扣簪子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怀香看着,不禁感叹道:“这支簪子好别致,真好看。”
“就戴这个吧!”她拿起将簪子交给怀香。
怀香接过,便替她别在了发间。
连翘在一旁看着,心中已经大致明白这个簪子的来路了,她笑了一下,恰好这时转头便看到了一个褐色衣衫的人倚在门口。
钟断肠回来,浑身酒气潇洒之姿的立在门口:“哎,喝酒喝得正高兴,被九云那小子给拖回来了。”
“不拖你难道二叔就不回来了?”灵犀一笑,看着怀香:“赶紧让他整理一下。”
怀香点头,硬拉着钟断肠就去换了一身衣衫后走出府外。
司徒九云此时站在府外,一身白色铠甲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他此时和司徒青天说了两句后,便将司徒九云扶上了马车转身回来:“犀儿,你和二叔一个马车吧!”
灵犀看着他:“哥,你不换衣服?”
他摇头,眼中全是血丝,很明显是疲惫未眠的状态:“我不去宫宴,今日城门内外严加把守,我得坚守着,把爷爷和你们都送进宫门处我就回去。”
“辛苦。”钟断肠说完后,便自个转进了马车里。
灵犀深吸了一口气:“哥哥注意身体。”
“好,上车吧!”他扶着她进了马车后,金牡丹和司徒绣也出来了,他见所有人都已经坐上马车,一人走到最前方下令:“进宫。”
清风华玉台,位于宫中东南之处,因此事正是春日绵绵之际,此地四面活水流渠舞榭歌台,令人一眼望去清雅至极。
歌舞欢悦在玉台正中肆意,百花铺陈的四周更是清香逸人,钟断肠看着这里,唇角不觉闪过一丝讥讽。
他这个神色没逃过灵犀的眼睛,也明白钟断肠为何流露出这个神色,因为,这个清风华玉台,无论是构造还是样貌,都与曾经晋国宫宴之地太过相似。
当年,十二岁的姬月便也是在那玉台之上跳上了那么一支广袖霓裳舞的。
都落座后,在阳光恣意的主位上一道明黄色身影走出,顿时歌舞退下,皇帝楚泽笑颜威仪的说着话,预示着这一场宫宴即将迎来主客。
礼部尚书孔非在皇帝坐下后到殿中央,命传令太监去通知一切准备就绪。
很快,宫外的太监便高呼:“恭请西夏国使臣,五皇子李清宵,六皇子李蓝桥入殿。”
在座席位上未出阁的少女皆是在安排在最显眼处的玉台下,恰好是两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