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格外清爽,漫天的星星眨着眼睛,零零碎碎的星光伴随着一弯残月的辉光,撒在青石板道上。膳堂内部空悬着几盏纸灯,照的灯火通明。膳堂内零零落落摆着九个大圆桌子,每个大圆桌上放着几大盆菜,边上摆着十余个圆木凳子,入口处一个八仙桌子,上面叠着一摞白瓷大碗,一青铜大盆里面装着满满的一堆白面馍馍。
今晚的菜是白岐炖肉,还有一份灵兽骨搭配几种草药炖的乳白色的清汤。莲生经历了三天的宿醉和一下午的超负荷训练,肚子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最晚落座的他用白瓷大碗盛了几个白馍,瞄准一个角落里人不是很多的位置坐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狼吞虎咽了起来。
旁边落座的几个汉子瞧见这白嫩面皮的小个子吃相如饿虎残狼般凶猛,都觉得很是有趣,边吃边笑意盈盈的观察着这个面生的小和尚。
“喂,小个子,你叫什么。”
莲生显然没有意料到有人搭话,拼命地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眼睛直往上翻,匆忙之间却是被噎住了喉咙,旁人见状忙给莲生碗里盛了些汤,边拍莲生后背边递给莲生让他喝下去。
“着什么急,把东西吃完再说话!”那人见莲生这般狼狈样子,没有好气的训道。
“谢谢大叔,你们叫我莲生就好了。”莲生喝了一大口汤,把喉咙里塞住的东西顺了下去后,面有愧色的挠了挠头。
“你啊,刚才在训练场看见你训练的样子,真没想到第一次训练你能坚持下来,而且还把我们猛子给干倒了。看你这般样子怕也就和我家小子差不多大,愣是要得。”那大叔咧嘴笑了笑,抬起手咬了一大口白馍馍,用力地嚼了几口,咕咚一下咽了进去。
“其实我很多次都差点坚持不下来了。”莲生搓了搓手,小脸通红。
“过分谦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你是男子汉吧!”那汉子见莲生一副小女子般扭扭捏捏的举动,神色微有不满。
“啊,嗯。”莲生听见那汉子这般话语,楞了一下。莲生自小都是和母亲一起生活,身边没有父亲角色的陪伴,所以行为举止多少沾染了点女性化的色彩,此刻听见那汉子指点,急忙正襟危坐,神情有些局促。
“嗯,嗯,也不用太紧张,男人嘛,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是吧,小男子汉!”那汉子用力的拍了拍莲生的肩膀,豪爽的笑了两声,临近桌子的人听到后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没事,没事!”汉子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急忙冲大家挥了挥手手。
“啊,嗯。”莲生骤然被拍了一下,差点将嘴里的汤饭喷了出去,好不容易费尽力气才没有出丑。
“你叫我刚子叔就行,别那么拘束。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咱们镖局的兄弟都仗义,不会不帮忙的。”那汉子想了想又说道。
“好了,吃饭吃饭,吃完饭早些回去休息。”刚子叔见莲生讷讷无言,知是有些怕生,就没再细聊什么,毕竟以后日子还长,了解的时候还在后头。
莲生来得晚些,吃的也慢些,等他吃完膳堂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莲生缓步走出膳堂,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往自己的客房走去。夜色已深,院落里也没有点长明灯,好在今晚的天格外清澈,月光和星光点点辉映,还有不少屋子的窗户透出点点灯火。莲生脚下的影子被拉得狭长而又单薄,仿若皮影戏里的剪影,古灵精怪地左右晃动。
貌似莲生的客房和别人的不在一个方向,本来就拉到队尾的莲生走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周遭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莲生抬起头,看着眼前朱砂红木的房门,犹豫了片刻,推门进去,屋内和刚才离开的时候差不多,莲生也没有点灯,就直直地走向床铺,呆呆的楞坐了半晌,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些迷茫。从小时开始,几乎就没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