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谈话】

    临近下午时分，欧悠佳整理完自己新的办公室，她刚一走出门，便与梁睿颖撞上。梁睿颖深知欧悠佳对自己接管公司这事一时无法适应，可又觉得她是一个见经识经的能人，不想因此让欧悠佳含冤便说：“佳姐，您有空吗？想约您吃个饭。”

    欧悠佳心里一紧，不知道对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她笑了笑说：“是为你庆祝吗？”

    梁睿颖露出一个不自在的表情道：“您说哪的话，我们都是明白人，我很看重您，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什么矛盾。”

    “我知道，现在您是老板，我当然会尽职尽责把事做好。”

    “既然我是老板，那我就有权利做些事……我希望您可以成为公司的执行董事，也就是说，除了我，其余一切事务处理的权利，您的权利高于任何人。”

    欧悠佳没有听明白，她不知道从梁睿颖口中说出的这一连串字符的底层含义是什么？

    或许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听得真切，而是她根本不敢相信。

    她问：“您的意思是，我升职了？”

    梁睿颖笑了笑：“对，可以这么理解，我觉得与其说是升职，不如说是升权，而且加薪。您下个月的薪酬体系全部按股东的走，你不单单是合伙人了。这样说吧，您的薪水完全与公司效益挂钩。”

    “您其实不需要为我做这些，我觉得您不欠我什么。”

    “对，我不欠您什么，但我觉得公司欠了您。”梁睿颖缓慢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陆家嘴，她继续说，“欠您的青春，以及您为公司做的一切。我理解您之前的不安，也知道您内心的感受。作为女人，别说是中国，就算在美国，也是很难在男人的世界崭露头角或者说争得一席之地。不过现在好了，我接管了公司，一切咱们女人说了算。”

    欧悠佳沉默地侧眼看了一下她，不知不觉却感受到她俩如此之像，没有比谁更了解彼此的内心。她说：“其实不瞒您说，我还正要准备辞职。”

    “为什么？”梁睿颖惊诧地看着欧悠佳，“就因为您以为自己被降职了吗？”

    “没有，我的格局没有这么小，”欧悠佳放下了之前的戒备心，轻松温婉地对梁睿颖说，“我打算备孕了。”

    梁睿颖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同时眼里竟是说不出的伤心，她说：“您真的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整个天空？”

    “我不是为了男人，我是为了自己，为了家庭。”

    梁睿颖沉默。

    欧悠佳继续说：“上海地价、房价疯涨，前几年，我用自己的积蓄炒地皮，捣股票，玩金融，买了好几处房产，但最终，有房子却没家庭……现在我遇上了一个相爱的男人，愿意与我组建家庭，这或许才是我这么久以来，不断努力的目标。只是我们在卯足劲儿努力的时候，把原本的初心给忘了，喜欢上了博弈的感觉，爱上兵不厌诈的游戏。这种恋战的情绪，让我们迷失了方向。您或许不理解我们这种平头百姓的难处。”

    “我能理解，”梁睿颖说，“其实我接管公司，也是费劲了心思。您知道董事会怎么看我吗？”

    欧悠佳看了梁睿颖一眼，没有发话。

    “他们觉得我是女流之辈，而且年纪轻轻就要掌控这么大的局面。那时我刚回国，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实力，他们觉得资格越老才能把事做得越好。可是您看看，我走访了那么多分公司，到处都是那些迂腐不化的老顽固，把整个集团弄得死气沉沉。看上去一片祥和之气，可内部却斗得不可开交，暗潮涌动。”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是啊，直到我来了总部，看到您率领的团队，我才找到了信心。所以，我真的需要您的协助。”梁睿颖语重心长地看着欧悠佳说，“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