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透透儿的,就等你们将我装进棺材里做瓤子,下葬了。”
他语调不疾不徐,中气十足,还是往日的从容和冷厉,再一伸手,乓的一声便将两扇窗子给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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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外面的刘一舟一扬手,衙役们随即便停了手。
他是金城郡的知县,是听说有个秀才死了,停尸在炕上却瞒而不报才来的,眼看着窗子里的郭嘉坐了起来,恼火无比,转身看着田兴旺,冷冷问道:“岳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兴旺和儿子田满仓面面相觑半天,田兴旺拍了儿子一巴掌,道:“你说。”
田满仓道:“姐夫,你听我说,昨儿我来看过,郭六畜是真没了气儿的,谁知道,哎哟,谁知道他……”
刘一舟毕竟知县,狠狠瞪了田氏父子一眼,清了清嗓音,对着两扇紧闭,乌油油的窗扇温声道:“本官听说郭兄今日新婚大喜,所以特地前来,是想给你道个喜而已。”
扛着棺材来道喜,古往今来头一份儿。
秀才虽未做官,但与知县一样,都是官身。若他将来再一级一级考上去,做了进士,便是前途无量。
所以这些穷乡僻壤的知县们,对于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都格外尊敬。
屋子里的郭嘉轻轻唔了一声,道:“那就请刘兄先在堂屋里安坐,郭某片刻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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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翻身坐起来的郭嘉正在看夏晚。
他记得这姑娘,常在镇子上跑着做小卖买的,老爹是个赌鬼,和他二叔郭千斤是一伙子的赌友,叫夏黄书,人送外号黄鼠狼。
有一阵子,那黄鼠狼整日的缠着他,说自家有个貌美无比的女儿,叫黑山坳的瞎婆子摸过骨,一胎能生仨子,个个非富即贵,是个命里带财又带子的好命,看他要不要考虑一下娶了她。
也不贵,聘礼只要五十两雪花银既可。
自打田兴旺家的丑姑娘嫁的男人做了金城郡的知县以后,整个水乡镇的男人都觉得自家姑娘也可以做知县夫人,所以自从考中秀才那一日,郭嘉身后动辄便是一长串,想要给他做岳丈的泼痞无赖们。
郭嘉叫这些无赖们逼的没法子,每每渡黄河,远远瞧着岸边围着一群人,一个空心跟头扎进黄河里,宁可从别处游上岸,也不肯见他们。
照面前这姑娘的样子看,最后那黄鼠狼果真是得呈了。
这小姑娘穿着件白底带着零星红点子的小袄儿,这种颜色配不好就会格外的俗,但若配好了,俗极反就成了雅,衬着豆蔻年华小姑娘细盈盈的腰身,格外雅致。
许是刚洗过澡,她一把半湿的秀发披散着,大襟扣子未系好,露出半面暖白色的胸膛,并带儿细细,同样正红面的肚兜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喘息,半搭下来的衣襟就在胸膛上轻颤着。
她是真美,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圆润润的脸蛋儿,五官格外立体,灵活轻跃,像把带着晨露的水葱一般灵动。
他妹妹郭莲活着的时候,郭嘉有一回听于夫子说,水乡镇所有的钟灵毓秀,全生在了他和郭莲的身上,所以别的孩子都形样丑陋。
那时,他记得自己还曾反驳:“夫子这话说的不对,常在镇上跑着叫卖菜水的那个小丫头就生的很不错。”
当时,于夫子哈哈一笑道:“知道曾经名满三国,叫董卓和吕布父子反目的貂蝉否?那是咱们临洮府人,自她之后,几百年来临洮府的女子都生的蠢蠢笨笨无甚看头。概因她一个人便夺走了临洮府所有的天地灵气。
夏晚非咱水乡镇的人,出过她的地方,只怕几百年都不会再出一个美人。”
那时候,他们都不过是小孩子,这种话,也不过夫子们的酒后闲话而已。
那时候夏晚还没有如今这般,具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