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好不好?”
身边的丫头婆子们见县主激动的都快要跳河了,自然是连拉带扯的,就要把她给拖回来。
郭嘉和梁清就在船舱里站着,梁清见郭莲扔着扔着,趴在船舷上哭了起来,反而郭嘉面无表情,唇角带着丝嘲讽,冷冷的站在船舱里,望着外面哭个不停的郭莲,就像看个笑话一样。
梁清于夏晚,心里一直怀着沉沉的罪恶感。这些年来和郭嘉相交好,在长安的时候,郭嘉是宿于寺中,寺里当然不能嫖风宿柳,所以倒没见他招惹过什么莺莺燕燕,但也甚少见他思念过亡妻,每每到祭日,也不曾见他焚过一张纸钱。
他道:“好歹是你的妻室,路过她的葬身之处,焚张纸吧。或者今夜她会给你托个梦,告诉你自己托生于何处,何人之家,也好叫你从此放下。”
郭嘉一直望着红山坳的方向:“她到红山坳的那一年只有三岁,穿着件正红色的小棉袄儿,杏黄面的虎头鞋,明媚的像轮满月一样,也不知是谁能忍心把她那么小的小姑娘,送到红山坳那种地方去受苦。”
正红色的小棉袄,杏黄面的虎头鞋,这俩样东西听起来格外的熟悉,不过梁清没有细想,也就笑了笑,指着河题对岸道:“能叫四十多岁的储君追着到处跑的,古往今来也就你了。”
郭嘉远远扫了一眼,水乡镇那一头,堤岸上挤满了人。原本该在鹘州抓灵猫的太子李承筹,金城知县刘一舟,甘州知府,如今只有一只眼睛的呼延天忠等人都在,渡口的栈桥都要叫他们给挤塌了。
他随即道:“传令舵手,就说本侍郎今日不想祭祖了,想去拜恩师,打道回金城,去皋兰书院。”
梁清都要疯了:“郭六畜,你知不知道那是谁。李承筹是当朝储君,皇上死了他就是国君,你都折过多少回他的脸了。
老鸹狂要打破蛋,时人都知道皇上愈老愈抓权,但毕竟他是个古稀的老人,已经昏昧了,而你,徜若写在史书里,就是佞臣,要被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的那种。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
“叫你调头你就调头。”郭嘉断然道。
梁清是皇亲,还是皇帝的宝贝外孙子,当朝金吾卫大将军,对于皇帝的脾性当然格外了解,但他奉皇帝御旨来保护这个中书侍郎,他说什么只得听,无奈,只得传令金吾卫:“调头,回金城。”
就这样,不过一个早上,中书侍郎郭嘉连着两番让太子扑了个空,大摇大摆,又折回金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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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兰书院中,山正陈贤旺正在教授初入学的孩子们。
原本不过二十人个孩子的讲堂,里面当然只有二十张桌子,背着两褡裢银子的陈宝临时加了进来,就非得有人跟他同坐一张桌子。
陈贤旺瞧着孙旭年纪大,觉得他善于爱护小的,遂让陈宝跟孙旭暂时挤在了一处。
不过,这样的话,甜瓜和陈宝之间,也就只隔着一个孙旭了。
今日读的是《成语考》,用以识字,给孩子们了解天地万物的骈体文。
夫子摇头晃脑的吟颂,孩子们自然也是摇头晃脑的跟读。这种吟颂的语调,大多为夫子们自创,孩子们随着他的曲调而吟,感受文章的韵律,节奏,等熟读了,夫子才会讲述文章的意义。
陈宝虽说年纪小小,但自幼就知道自己的娘亲是县主,外公还是王爷,也是吴梅的骄惯,无法无天又小心眼的性子,因为上个月来面试的时候,甜瓜争了他的位置,吴梅和陈雁翎两个整日在他跟前骂,他心里也记了仇恨,此时坐到一处,又看甜瓜身板儿瘦津津的,便想给他点苦头吃,遂在夫子上课时便不停挑衅。隔着孙旭,一会儿捣甜瓜一拳,一会儿又掐他一把。
中午书院并不管饭,所以孩子们吃的都是从自家带来的干粮。
贫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