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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眷属,几个孩子,皆是尽在掌握。无它,怕他们临阵脱逃,也怕他们随时反叛。

    呼延天忠接到军令的时候,郭兴还未到战场,所以阴差阳错的,一员虎将眼看战死沙场,为朝尽忠,提督呼延神助派出的杀手,却又于大乱之中跑到水乡镇去杀他全家了。

    郭兴是鲜卑人,所以关西大营对他的家眷,掌握的最多。

    呼延天忠常在水乡镇吃酒,连郭万担一家的脸都识得,这就更容易了,一进水乡镇,远远瞧见个裹脚老太太,抱着个小包袱,带着两个妇人,骂骂咧咧的,正在黄河渡口挤羊皮筏子,显然是想渡到金城去。

    不用说,那是郭万担的老娘串串娘,和二房的两个妇人。

    呼延天忠相貌与叔父呼延神助相仿,却比他更年青,更俊朗,当然,从他那一脸的络腮胡看来,下面肯定是有的。

    他策马,挥刀,于河堤上奔驰而下,不过转眼之间,还在指指戳戳着骂儿媳妇的串串娘,郭千斤那两房妻室,就一起死了。

    逃难的人们以为呼延天忠是北齐兵,顿时涌的涌挤的挤,开始四处逃散。被挤进黄河里淹死的也大有人在。

    呼延天忠也不着急,绢帕揩过长刀,直奔水乡镇最大,最气派的那处院落而去。

    沿途,他还杀掉了郭银的老爹郭千斤,于郭万担家没有找到人,便顺着人潮汹涌,往山后的堡子而去。

    堡子,是边关人民为了躲避兵灾战乱,于高山上修筑的,墙壁高达丈的城堡,每当战乱来袭,他们便躲入堡子之中,等乱兵过境。

    等他赶到山坳口时,从水川涌过来的北齐兵已经有几个杀入水乡镇了。遍地鸡毛,流民四野,他于人群中搜寻着老郭家的人,连一个长工都不放过,见之就杀。

    正在他杀的兴起时,便见郭兴的妹妹郭莲穿着件荷叶色的长袄儿,飘飘摇摇行于逃难的人群之中,佩刀一横,他正准备策马去杀,便见郭兴的大哥郭嘉,那文瘦病弱的少年,身上不过一件青褂子,一双麻鞋,两条裤管扎起,肩上一只褡裢,逆人流而上,往北齐骑兵的来路走过去。

    他提着两柄纯钢质的斧子,像个平素要上山砍柴的樵夫一般,遥遥见有北齐骑兵冲过来,大约也是慌了,脚下一坎,肩上的褡裢里就掉了几只金光闪闪的大金锭子出来。

    北齐骑兵在笑,呼延天忠也在笑:客不离货,财不露白。他背着一褡裢的金子在这虎口之下,连路都走不稳,可不是找死?

    一群原本在追赶百姓的北齐骑兵调转马头,就朝着他冲了过去。

    策马,弯腰,抢拾金锭。

    待他们抬起头来,呼延天忠的笑也凝结在了脸上。马还在奔驰,北齐骑兵的身子仍在马上,头却没了。

    那面色苍白的少年,两柄纯钢质的斧子,也不过转眼之间,便收割了七八只脑袋,于那满地的鸡毛上乱滚着。

    他捡起自己的金锭扔进褡裢,继续往前走去。

    呼延天忠收了佩刀,策马,跟在他身后,也迎着水川镇的方向,进了山坳。

    才转过一个山坳,是个不下百人的骑兵团,蹄腾黄烟,正要往水乡镇而去。

    穿着青褂子的水乡少年就站在山坳中的羊肠小道上,轻轻解下腰间褡裢在手中甩着,几十锭的金子哗哗而响,那褡裢在他手中越旋越快,忽而松手飞出去,正砸在其中一个骑兵的脸上,金锭顿时四散,向四面八方飞去。

    呼延天忠心说,拿金锭打北齐这些野蛮人,这厮是活的不耐烦了。

    果然,被羞辱的北齐人恼羞成怒,勒马扬蹄,冲着路中间的少年就冲了过去。上百匹马,载着重甲的将士,一人一蹄子都足以将这瘦瘦的少年踩成肉酱。

    呼延天忠心说,有意思,看来不必我杀他,只须等着北齐人将他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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