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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教他耍拳,教他骂脏话,将他架在脖子上。

    打小儿,郭嘉就是在这些人肩膀上长大的。

    所以,虽说相貌随了为汉人的母亲,瞧着一派斯文,但骨子里,郭嘉与这些人是无二的粗俗。

    麂皮软靴轻轻一跃,他就坐到了墙基上。两个叔叔一左一右,就在他脚下站着。

    郭嘉道:“阿单叔,我总觉得呼延神助拿小夏晚献祭这事儿,做的有些诡诈。”

    阿单道:“为何?”

    郭嘉道:“咱们都知道蚩尤是谁,也知道他为何不出战,他拿小夏晚献祭,其实就是想枉害人命,逼蚩尤出山,重新披上战甲为大魏朝廷做战。”

    阿单同样默了片刻,道:“那蚩尤出不出?”

    郭嘉摊着双手,垂着肩膀,白白净净的脸看起来格外落寞:“并非他不想出战,北齐人野蛮残暴,果真来了,要踩坏庄稼,烧粮烧地,女人想掳就掳,他也不希望北齐人攻过来。

    可他出征时身体中了毒,一举那柄战斧就会毒发,这毒解不了,他就无法做战。”

    所谓的蚩尤,戴着鬼脸青的面具,手持一柄重达四百斤的战斧,只凭那柄斧子的力量,就可以横扫千军。

    但大家都知道,那肯定是个人,而非真正的神。只不过他不想从军,不想当兵,只是在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情况下,才会出战。

    如今呼延神助大张旗鼓的拿活人祭祀,随意枉害一个女子的性命,也不过为了逼那个人为关西大营卖命而已。

    阿单和阿跌同时抬头,夕阳下的水乡镇,河堤高高,沙田漫漫,左右的缓山坡子上,是一亩亩平平整整的旱地,他们年青的时候半生戎马,年龄渐大,又身体不好讨不到媳妇,一群老兵残勇,就只想在这片静阑的土地上,伺弄着土地,种着麦子吃着瓜,一生到老。

    可惜水乡镇离边关太近太近了,战火纷扰,这点子愿望都成了奢侈。

    事实上长工们都知道,曾经为了保护水乡镇这点子退伍后能够安生养老的乐园,是郭万担一直在披着战甲做蚩尤,在边关来犯时,帮大魏打仗。

    郭万担天生有神力,能举得起重达四百斤的青铜斧,在战场上自然无往不胜。

    但他厌倦战争,也疲惫于十几年的征战,才会隐居在这水乡镇上,和自己的贴身部下们寻一片安宁。

    三年前郭万担在对战中受了重伤,无法参战,而他生的几个孩子中,只有郭嘉继承了他的天生神力,能举得起那柄斧子。

    当时关西大营的人拿夏晚做祭要逼蚩尤出山,不得已,郭嘉才十三岁,小小年纪就披上战甲,去战场上冒充蚩尤。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郭嘉来说,无论杀敌还是作战,皆不过屠夫行径,况且他小小年纪就行杀戮,对于战争有一种本能的厌恶,所以才会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勤恳读书,想以此避开战争。

    “以少爷的意思,该怎么办?”阿单问道。

    郭嘉再抬起头来,白净的脸上重又带起了笑,掏了封信出来丢给阿单:“操他娘的,还能咋办?凉拌。

    我写了封信,你专门去趟长安,想办法托人转交给晋王,让他知道蚩尤不出战的原因,夏晚的急就可以解了。

    到时候她还敢赖着不走,我就打烂她的屁股。”

    毕竟原来当过兵的,说干就干说走就走,阿单接过信,简单倒饬了一下自己,趁着黄河边还有筏子,转身便走。

    待他一走,瘸子阿跌歪着屁股一跳,就跳上了墙基,低声道:“六畜,要我说,小夏晚人勤快,活儿干的好,打小儿在镇子上跑,我们都瞧在眼里,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就娶了她又能如何?”

    郭嘉轻轻搓着双手,猛然仰头,粗声道:“操他大爷的,打看见莲姐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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