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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年的小姑娘娶进来,要给我做妻?”

    火光一闪一闪的,是郭万担在抽旱烟,他道:“夏晚这姑娘很好,进得门来瞧见你死人似的躺在炕上,不跑也不叫,转身就上了炕,握着你的手,还给你擦身子,你还想她怎样?”

    “我不想害她。”

    “不想害她你就得绝后!”是郭万担,斩钉截铁掷掷有声,吧哄一口旱烟:“一个人生在世上,到死连个子嗣都留不了,还有什么活头。”

    俩人之间长久的沉默着。夏晚还想听下去,想听听郭嘉于突然嫁到的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忽而觉得后背一阵凉风,待回头时,他已在她身后,月光照着他纤瘦的身影,格外修长。

    冷白的月光下,只能看得见他一双眸子,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夏晚摇了摇手中的抹布,笑道:“我不过上来抹把桌子而已。”

    郭嘉再开口,嗓音淡而冷漠:“擦罢桌子,到西厢来一趟。”

    回到厨房里,夏晚一只只擦着碗,便听身后一人悄声道:“做我嫂子,你欢喜不欢喜?”

    回头,是这家的老三郭旺。

    郭嘉有病不能娶亲,今儿一早,夏晚是叫郭旺从红山坳迎到水乡镇,送进新房的。

    夏晚和郭旺打小儿一起做卖买,相处的跟姐弟似的,所以也不掩饰,抿着唇狠狠点了点头。

    郭旺贼兮兮道:“欢喜也是白搭,实话告诉你呗,方才他在瓜田里问我你嫁进来的来龙去脉,一听我说是我从红山坳把你迎进来的,连踹了我几脚,让我仍把你抱回去,我自然不肯,他说,那就叫我娶了你,横竖他不肯要。”

    夏晚手中一只碗险险从手中滑脱,脸色瞬时就变,厉声道:“都娶进来了,他怎能说这话?”

    郭旺道:“所以,别太欢喜,我大哥主见大着呢,等我们走了,我怕他两只小箱子一拎,要把你送回红山坳去。”

    夏晚擦罢最后一只碗,缓缓扬起一只细腕,那腕上有一枚深红色的守宫砂,但不是天生带的,而是人为种进去的。

    只要那枚守宫砂在,就证明她依旧是处子之身,那抹红在腻白的脂肤上格外醒目,每每看见,夏晚都觉得格外灼心。

    当初在蚩尤祠中,救她的郭嘉叫士兵们打了个半死。她也被拉回关西大营,准备重新梳洗,荼擦香油后再次献祭。

    就在第二回献祭的时候,石棺的棺盖上凭空出现几个大字:命其归家,安生息养。

    石棺盖上本是没有字的,关西提督呼延神助也猜是不是夏晚在里面挣扎时自己刻上去的,但她委实不识字啊,一个大字都不识的乡间野丫头,按理也写不出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来。

    更何况,那石棺的棺盖是由整块的灵壁石雕凿而成的。

    灵壁石,声如青铜色如玉,是天下奇石之首,坚硬如金刚,谅一个小姑娘的指甲在上面也雕不出字来。

    最后,呼延神助只得相信那是兵主蚩尤显灵,自己刻上去的,便把夏晚又原样儿送回了家。

    临了,却又在她手腕上种了枚守宫砂。

    呼延神助虽不曾明示,但只看他的眼神,夏晚觉得这事儿没完。

    这几年那边关战事顺利,献祭一事也就被人们遗忘了。

    但最近北齐来犯的厉害,而大魏将士节节败退,水乡镇远在边陲,关西大营离此不过几里路程,仗打的如何,大魏又折了多少士兵,百姓们和关西提督一样清楚。

    夏晚生怕呼延神助又会想起自己来,再拉自己去祭一回,所以想赶紧消了那枚守宫砂,可对着别的男人,她又不想交付身子,想来想去,也唯有郭嘉,当初救过她几回,于这整个水乡镇再加十里八坳,算得上是个看得过眼的男人。

    既一颗虔心来了,又怎能有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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