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阿吉!”
阿吉回到西城,快走到家附近的小巷子时,被他的小伙伴们看到了。
伙伴喊着他的名字,把一只沙包丢过来,打在他身上。
“阿吉,阿吉!你去哪里了?”“一起来玩啊!”
阿吉摇头笑了,先生明天要检查功课呢,怎么有时间玩。
他把沙包捡起来,上上下下的踢了几下,依依不舍地掷回去:“你们玩吧,我要读书去了。”
小伙伴们嘻嘻哈哈地哄笑起来,“阿吉,咱们在阴间,你读的什么书?”
“投胎时,孟婆婆给侬一碗汤,读多少都一样忘特了!”
“读书也当不了老爷啊,地府没有科举!”
“来玩沙包啊!”带头的小伙伴又将沙包扔了过来。
阿吉憨憨地笑:“真的要读书,我学会了,再来教你们。”
小伙伴们嗷的一声,如鸟兽般四散开去。
阿吉摇头晃脑地向家走去一一得一二得二
少年清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风中,又好像隐隐约约带了些鼻音。
范三月望着夜里的丰都城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凉凉湿湿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沾满了泪水。
想起陆文一日之间收了两个学生,她擦着眼泪,又哈哈笑了出来。
“两粒花生个铜铃便充了束脩,有趣。”
看来,招待所要热闹起来了呢。
范三月本想回房休息,想到这里,却又提起裙角,下楼去了后院。
丰都招待所的后院是一个口字结构,四边的建筑围成了这么一个小院。
阴间自有一套规矩,以东为贵,以右为尊。
招待所的三层小楼便在院子的东边,南边厢房作了厨房,北边厢房则用作柴房,西边则是四间敞敞亮亮的平房。
一般情况下,西边的“倒座房”是给店小二c厨子等雇工准备的,但招待所客人不多,范三月又不贪闲,因此并没有雇人,西边的平房便也就一直空着。
范三月借着月色打量后院,偏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后,去柜上将那四间房的钥匙拿了出来。
开锁c推门。
吱呀的一声,在夜里传得很远。
既然是要教学生,不如便好好的办一间学堂。
清晨间,范三月在炉灶间忙活着,炊烟袅袅升起,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响。
方仲永被陆文拎起来,迷迷糊糊地晃悠到厨房打水洗脸,然后坐在招待所大堂的饭桌前,摇头晃脑地继续背乘法口诀表。
陆文又把方仲永拎起来,向后面指去。
“要帮忙啊。”他语气中带了点责备。
方仲永瘪瘪嘴,哒哒哒的向厨房跑去,“三月姐三月姐,我们来帮忙啦。”
范三月见方仲永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忍不住蹲下摸了他的头。
陆文被方仲永拉着衣角踉踉跄跄跟在后面,几乎要跌倒,不由仰天道,“仲永啊,你刚来的时候多稳重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呢?”
方仲永嘻嘻笑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现在又没人拘着我,作什么那么老气横秋的!”
方仲永端着热气腾腾的一蒸屉馒头,小心翼翼地挪着回来,范三月笑着走在后面,双手虚虚的环着,怕他跌倒。
陆文端了三碗清粥走在最后,端到桌上分给三人,举箸道:“开饭?”
范三月拿起筷子敲了一下碗,哈哈笑道:“开饭!”
方仲永听到开饭二字,兴高采烈地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下去,吃得香甜。
三人正有说有笑吃着早饭,只听门外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范娘子,额来叨扰一餐!”
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