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速很快,显然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
我知道这事儿不是矫情的时候,于是长话短说,我这两天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爷爷。
爷爷听完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
我从电话里听得出来,他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好挨骂了,可是没想到,等了老半天,他才问我: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爷爷的语气很淡,就好像随便一问。
可是他越是这种态度,我就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问他:爷,事情还有救没?你要不回来先救我的命?
爷爷长舒了一口气,回答说:你听我的,先去找那个叫谭小津的女人。然后把她带到咱们家,你们两个就待在家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
我愣了一下,觉得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于是就问他:万一谭小津不听我的怎么办?
爷回答说:你就告诉她说,要想活命,就必须跟着你!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既然事情这么严重,那爷爷为什么不干脆快点儿回来呢,于是我试探着问他:爷,您还不回来吗?
然后我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刚才那个人的喊声:老杨头儿,别管你的宝贝孙子里,你再不来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说完又是一声大喊,那边的情形听起来不容乐观。
我有点儿担心,就还想问一句,结果爷吼了一句:回头说,挂了——
然后电话里又传来了一阵忙音。
我心里一阵奇怪,那边的样子很像是在拼命,爷到底在干嘛。
挂了爷的电话之后,那一夜我都没敢睡,唯恐再冒出一条蛇来。
一直熬到天亮之后,我就准备去找谭小津。
可是出了门我就懵了,我跟谭小津只见过两次面,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现在要找人,根本就无从下手。
我想起昨天那起车祸,随即就觉得,要找到她可能也没想到的那么难。
毕竟那场车祸实在太惨了,肯定会有人知道点儿什么。
于是我再度来到昨天发生车祸的地方,隔了一天,那里已经重新清理干净了,但是地上的血渍还很明显。没有个天长日久,看样子是消除不了的。
找交警问肯定不现实,我四下望了望,老远就看到一个卖早餐的馄饨摊。
这种摊位一般是定点的,如果我说想打听点儿,这恐怕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于是我要了一碗馄饨,开始和馄饨摊老板聊了起来,慢慢地就说起了昨天那起车祸。
一说起这个,那个老板直嘬牙花子:那车祸老惨了,听说灵车司机给挤的就跟这碗辣酱似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辣酱,红呼呼的,觉得这东西还真有点儿像是被挤烂了的血肉,顿时就没了胃口。
我放下筷子,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老板,昨天那个送殡队伍是谁家的,光车队都那么老长,应该是哪家豪富的吧。
老板撇了撇嘴,回答说:岂止是豪富,那是咱们市第一豪门,赵家的车队。赵家当家的死了,咱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
我暗自捏了一把汗,心说我的乖乖,难怪谭小津出手那么大方,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大背景。
现在知道了她是什么身份,找人就方便了。
以我的身份,虽然进不了赵家的门,但是谭小津总是要出来的,我只要找个地方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于是我打听清楚之后,就直奔市里最大的殡仪馆,想到那里去堵谭小津。
那是全市最大的一家殡仪馆,本来是在城郊,可是这几年随着城市扩建,都给囊括到市里来了。
听说这块地方要开发成商业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