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心宁。
墨子矜无奈的眉头一皱,冤冤相报何时了,一个箭步将云鸾淑横扛在肩上,强硬带走她。
她恐怕不知道,完颜宗望已派出十万金兵前来,现在不走,待何时?
云鸾淑在他肩上拼命挣扎,捶打他,冷硬的口气命令他:“墨子矜,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朱琏,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不甘心,到手的仇人就这样从自己的剑刃下溜走。一直以为,她待在皇宫不辞辛苦的原因是什么,便是要致死皇后。此时此刻,大仇即将得报,子矜却来将她强行带走,意味着她拼死拼活挥洒的血泪皆成一空,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无端地阻止她杀皇后,就连她最爱的人都与她唱反调。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赴汤蹈火
尽管云鸾淑拼命捶打着墨子矜,力道不小,打的人叫疼,墨子矜却强忍着强行将她扛上马背,他亦紧跟着跃上马背,前胸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双腿夹住她乱动身体,挥斥缰绳。快马越过敌人的层层阻挡,他的飞剑划过敌人的脖颈儿,一路顺畅冲出宫门。一直到了渡头,墨子矜拉住缰绳:“吁!”
白马儿停靠岸边。
现已是二月,虽还是冷的很,结在江面上的冰已融化,半空下着连绵不断的小雪。
渡头口,背上行囊逃亡的人不计其数,江面上停泊着大只小只的行船去到相对平安的南方。如今国破家亡,这儿已经不是他们的家,在不逃走,只有死路一条。
乘上扁舟,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见了没笑脸,阿娘抱着尚小的男童在怀,依依惜别土生土长的地方,告别了大宋。也不知丈夫在战场上是否还安好,女子还在苦苦等待丈夫平安归来,盼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一顿平常菜,她担心的是,她这一走,万一丈夫回来了,家中空无人,看不见她的身影,会否以为她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或是以为她不在人世了?种种担忧嵌入眉眼。
这大抵是绝大多数人所担忧的,鲜少人记挂国家的安危。
落马来,云鸾淑抬手便要狠狠地刮他一耳光,扇出去的手却在半空中不忍心地缩回来。他知道她狠不下心,恨他打他。
“我要杀她,你阻止的了我一时,阻止不了我一世。”云鸾淑固执地转身,朝着反方向折回皇宫,仇一刻不报,她一刻不能心安。
她没走几步,身后的墨子矜反拉住她的手,不容反抗的强硬口气道:“我不准你回去送死!”
他只想送她南渡,去到那边平平安安过上与世无争且无仇恨的幸福日子。
“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她早已不想活了,又何苦要救她?她只想与那朱琏玉石俱碎。
他无可置否:“是,与我无关。可你是图儿的娘,你不能那么肆意。”
想生即生,想死即死,她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便不为自己,亦要为他们的图儿着想。图儿还小,没了娘图儿心里受到的yīn影定会大的很,甚至会因此消沉怏怏。
“图儿!”仅听闻图儿的名字,鸾淑皱起淡淡的画眉,当即握紧拳心,说什么都不肯离图儿远去,可……
墨子矜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她执着的莫过于亲手杀了皇后报仇。他突然扼住她的双手臂,加重口气道:“暖儿,够了,够了!朱皇后现已落入金人手,她不会好过的,金人定会折磨她的,这难道还不够吗?”
死不过是一瞬,而折磨远远比死痛苦千万倍。只要仇人能得到报应,不管是由谁之手惩罚,都是一样的。
他不愿再看到她为了报仇,成为仇恨的奴隶,每日每夜陷入仇恨的折磨,这种痛苦他切身体会,每日每夜都在体会,将他折磨的寝不安席生不如死,他愿意看暖儿受折磨。
鸾淑听了他的话,眸光昏暗,似在沉思,咬朱唇的贝齿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