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说出口,只要娘娘的一句话,她甘之赴汤火。
云鸾淑脱去身上笨重累人的衣袍,冲进皇后宫里,举剑扬言:“朱琏,你出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懒懒梳妆的朱皇后,却见铜镜映着一个疯子的身影,举剑朝她步步来,她大惊失色,慌忙起身,速速命人:“来人,将她拦下!”
几个侍从拔刀,围住危险的云鸾淑。
“挡我者,死!”云鸾淑冷然走过间,四周的侍从皆倒地不起,鲜血飞溅满红柱。
今日,她会用手中的这把剑,将所有的仇与恨,所有的痛与悲,所有的伤痕与眼泪,所有加注在云鸾淑身上,所有曾经在流暖酥身上划开的伤口,一并一并一点不剩的还给朱琏!
第一次,她被绑进东宫的画面记忆犹新,是谁,逼她喝下媚yào,是谁令肮脏的男囚,jiān污她的身体?
那一年,寒冬腊月,是谁将身怀六甲的她推进冰冷到窒息的湖水?
那一日,夜深人静,雷声轰鸣,是谁亲手毁了她的容颜,一剑了结她的生命?
那一时,是谁在烈日底下鞭笞着她?
……
种种的疼痛,深深刻在心里。她恨,不仅仅恨罪恶滔天的朱琏,更加恨昏庸无能的皇帝,他们通通,通通都该死,该死!
殿外,金兵疯狂蹂躏着大宋人民,古道鲜血飞溅,哀声震天;殿里,疯美人,举着剑追杀富贵的皇后。
“来人,来人,救驾,救驾!”朱皇后拖曳着长而迤逦大红凤袍,像是可怜的田鼠拼命逃窜,躲在宫女长耳身后。
早已失去理智的云鸾淑,举剑拼命刺杀皇后。疾剑刺去,刺不中皇后,反刺中当人ròu盾牌的长耳,受了一剑的长耳,不堪一击,倒在地上痛苦吟号。
没了长耳保护的朱皇后仍不知大难临头,伪装出气势盛人的样子,趾高气扬威胁道:“云鸾淑,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皇后,你会被诛九族的!”
云鸾淑撕开细喉,在不顾fù德淑女,仰头大笑,在她面前犹如判官无情宣告着结局:“大宋已亡,你朱琏不是皇后,赵桓也不是皇帝,我们都成了俘虏!”
便是朱琏仍是皇后,她依然会杀了她报仇。
云鸾淑朝她步步靠近,她不断不断地向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背后仅剩一堵冷漠的墙拥抱她。
朱皇后惊吓过度,双腿放软,泪痕微冷,跪地拼命求饶道:“鸾淑,你饶了我吧,我在也不敢,我发誓!看在我是谌儿母亲的份儿,你饶我一命吧!”
她都给她跪地磕头了,这还不够吗?
看着朱皇后极尽奴颜婢膝态,云鸾淑的心覆了霜雪,全生不出一星半点的怜悯之心,自鼻尖透出冰天寒气:“哼!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放我一命?放我的孩子一命?现在求我,怕是迟了!”
云鸾淑缓缓无情地挥剑,耳边杂乱的哭泣响起,她两耳聪聋全听不见,冷冷的长剑刺向皇后软热的心门。
当此时,她的大仇即将得到血的洗礼,却又一道力生生撞过来,将她撞倒在地,她的背磕在地上生疼,手指失力,剑自手心脱落。
朱琏趁此间隙,起身曳着金贵的凤袍,仓皇而逃。
疯子,疯子!皇上怎么喜欢上她这样的疯子!
霜儿扶起娘娘的身体,泪水盈眶,苦口婆心劝说:“娘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保命要紧!”
云鸾淑握起地上的剑,慢慢起身。原来是霜儿阻止了她,不然她差点杀了皇后。
云鸾淑丢弃了往日的善良与温柔,冷漠甩开霜儿抓住自己的手:“怕死,要逃你逃!”
她来寻仇,本就没带着活出去的希望。
“咚!”霜儿的膝盖落在硬硬的地面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