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自顾自地说道:“奴有一番话,如果娘娘听了,还是不愿意奴在您的跟前,奴决然不会在此碍娘
娘的眼。”
修宁没有打断她,平霜便就知晓,这是修宁在给她机会说。 她说道:“奴父亲是大夏有名的大夫,但却在给皇后看病的时候,出了一点差池,满门抄斩,奴被当时尚是年幼的宁王救了下来,忍辱负重去了大周,宁王曾向奴保证,总有一日,他会替奴报仇的,奴
这条命是他救的,奴的家仇也是他报的,但奴跟着娘娘的这几年,真的是绝无二心,娘娘与皇上也是举案齐眉,奴终究是向着你们的,倘若娘娘觉得奴是背叛了您,但奴委实委屈。”
“委屈?”修宁有些好笑,她看着平霜,“怪不得你有一手这样好的医术,怪不得大周皇后舍得将你送给我,原来竟然是在警示他,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平霜,你瞒我好苦。”
“我不能再留你了。”她说道,满脸尽是绝然。
平霜怔了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对着她拜了三拜,后退了几步,趋步离开了。
修宁有些茫然,久久缓不过来。
到了晚上,李弘深才过来看修宁,他在门外站了良久,终究是伸手敲了敲。
修宁看着人影便就知晓是他了,她站起身来,还是打开了门,便就背过了身去,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你今天好似发了一大通脾气,是谁惹恼你了?”他的口吻就好似不曾发生过什么一般。
修宁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回道:“为的什么,你不是应当比谁都明白吗?”
“修宁。”他叫了一声,眼神颇有些无可奈何,“你我之间,定要如此不可吗?”
修宁没有答话,她看着李弘深:“你若打了大周,你我还能回得去吗?你要我如何能信你的情意?平霜迟迟不愿嫁给沈石文,也是你的意思吧!”
“你明白的,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李弘深辩解道,他很清楚,修宁一定是误会了。 修宁眸光中闪现出一丝失望,她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你我之间都不要有任何欺瞒,我的一举一动你的确是了如执掌,可你呢?你真的相信我吗?你做什么就真的考虑过
我的想法吗?我输了,李弘深,我认输可以吗?我求你,放了我。”
她的语气几近于哀求。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她,他动了动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些事,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他说道。
“为我好?”修宁哑然失笑,他一步一步撬开她的心扉,他的一切,她却是全然不知的,可现在,他却用为了她好来搪塞,未免也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你莫要说得这样冠冕堂皇,权利对你而言,真的就有那么重要?”修宁质问。
李弘深复杂地看着修宁,但他却什么都讲不出来,有些事,修宁日后总会明白,但不是现在。
“是不是若非我恰好撞见了,你就根本不会打算告知我?”修宁又问。
李弘深依旧沉默,修宁近乎崩溃了,她泪流满面,上前去拉住李弘深的衣襟,双手不住地颤抖,问道:“你说话呀!”
“是。”李弘深闭上眼,斩钉截铁地回答。
修宁仰天大笑,她后退了几步:“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
“修宁,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他沉沉地说道。
她眉间微微上挑:“那何时才是?”
说完,她将身下的钗环尽数卸下,一样一样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语气极轻地问道:“这些我也都不要了,你去找更合适的人吧!这样可以了吗?”